即使不看陸澄的驚訝的表情，韓晨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身後Omega的味道濃的讓人窒息，像是要全部散發出來一樣。
勾著人親昵。
他從來沒再季玉身上聞到過這麼重的奶香味兒，即使是那陣子他懷孕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的……
韓晨喉嚨緊了緊，轉身。
Omega還懵著，似乎沒想到早上這變故。
他敞著肩膀，毫無被偷看了的自覺。
衣裳睡出了褶皺，頭髮也亂糟糟的，凌亂中透出一點別樣的軟糯可愛。
直到對上韓晨望過來的目光，季玉的眸子才凝聚起來。
「韓晨……」季玉又叫了一聲。
照他的表情，下一秒就是要抱。
昨晚Omega柔軟的身體仿若還留有餘溫。
韓晨手指動了動。
但是季玉沒有。
他只是走過來幾步，然後又停下來，小心翼翼的看他。
不是很敢靠近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韓晨聽見了一陣咕嚕咕嚕聲。
抬眸，見季玉臉紅著捂住了肚子。
不知道是不是韓晨的錯覺，季玉的腹部好像比之前更圓潤了一些。
他以前是沒有小肚子的，很平坦。
Alpha移開眼，轉身走向廚房。
冰箱裡沒有什麼東西，韓晨準備把之前季玉弄過來的炸湯圓熱一熱。
季玉想給他做這個，估計自己也會喜歡吃。
沒一會兒，季玉小步一點一點的跟過來。
像以前一樣，他做飯的時候就眼巴巴的站在他身邊。
即使韓晨沒有抬眼看，也能感受到對方黏在他身上的視線。
「衣服穿好。」韓晨忽然道。
季玉反應了會兒，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因為領子大，右肩膀露出雪白一片，Omega的味道旖旎的從身上漫出來。
像故意似的。
季玉臉頰發燙，趕緊伸手往上抬了抬領子。
韓晨熱好了湯圓，就擺在餐桌上，然後轉身又去收拾廚房。
看那個樣子，感覺也不是想要跟他吃早飯。
沒敢出聲。
昨晚發生的一切讓他季玉有點心虛。
他覺得韓晨沒把他攆出去，還給他弄飯吃就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了。
季玉坐下來，用筷子夾開湯圓，一小塊一小塊的吃，故意吃的很慢。
他一邊吃飯一邊看著廚房韓晨整理的樣子懷念以前，但是他知道，再懷念他們也不會回到以前了。
他跟韓晨的距離就像是多年未見的陌生朋友。
不遠不近，不親密，不疏遠。
一切都是恰到好處的淡漠。
季玉忽然覺得很難過，心情一下子跌下來。
他發現最近自己的情緒經常這樣敏.感，有時候上一秒還在甜蜜的想自己和韓晨的未來，下一秒就覺得他跟韓晨可能就這樣完了，最後的結局也不過是相忘於人海。
是因為孕期的關係麼？他以前都不這樣鬱鬱寡歡的……
「那個……我、我先回去了。」季玉撂下筷子，沒有了再吃下去的心思。
Omega垂著眼，沉默著站起來，沒看韓晨就往外走。
剛開了門，忽然聽見韓晨叫他。
季玉回頭，看見韓晨拿著他給他的衣服。
「把這個帶回去。」韓晨說。
季玉所有的情緒都被韓晨這一下給擊中了。
眼眸瞬間凝起水霧，季玉含淚看向Alpha。
委屈的控訴。
看著Omega要哭不哭的樣子，韓晨頓了下，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可是、可是你的讓我弄壞了，都不能穿了，我應該還你一件的。」季玉帶著哭腔抹了下眼睛。
其實並沒有。
只是單純的不想還給他。
那身衣服上還有這Alpha的味道，他不捨得還給他。
那是在他擁有的屬於韓晨的唯一物件了，實在是很捨不得。
Omega這樣，讓韓晨的一些話堵在了喉嚨里。
他慢慢放下了手裡的東西。
季玉知道韓晨這是做出讓步了。
他心裡好受了點，於是有些得寸進尺的問，「我今天晚上能再過來住麼？」
「那房子可能還沒電，我怕黑。」
韓晨：「……」
眼淚說收就收。
……
最後季玉走的時候還戀戀不捨，一步三回頭。
韓晨剛要關門，陸澄從旁邊竄了出來，「這特麼是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