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顧教授……」
李森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無奈，他終於坦白了一切：
「是顧教授指使我做的……他讓我阻止你們繼續調查『夢魘療法』……讓我……讓我銷毀一些關鍵證據……」
「銷毀證據？什麼證據？」
白夜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他緊追不捨，不放過任何一絲線索。
李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如同下定了某種決心，他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緩緩吐出了幾個字，如同驚雷般在審訊室內炸響，震動著每一個人的耳膜。
「人體……實驗……的……記錄……」
第34章
審訊室內，李森的坦白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激起層層震盪的波紋。
「人體…實驗…的…記錄…」
這幾個字，重如千鈞，壓在每個PCIU成員的心頭。
白夜眼神驟寒，逼視著李森：
「人體實驗？顧明遠用『夢魘療法』做人體實驗？！」
李森面色慘白，如同風中搖曳的殘燭，聲音細若蚊蠅，卻帶著令人不寒而慄的顫抖：
「是…是的… 顧教授…他早期的研究… 不僅僅是學術… 他…他秘密地進行了一些… 一些非常… 不人道的實驗…」
林慕上前一步，目光銳利如刀鋒，直刺李森內心深處：
「實驗對象是誰？實驗內容是什麼？記錄在哪裡？」
李森痛苦地閉上眼睛，仿佛回憶起什麼恐怖的畫面，身體瑟瑟發抖：
「實驗對象… 都是自願參與『夢魘療法』的… 但… 但他們並不知道… 真正的目的… 顧教授… 他想通過『夢魘療法』… 深入探索人類潛意識… 甚至… 甚至試圖操控潛意識… 記錄… 記錄就在… 心靈綠洲療養中心的… 地下檔案室…」
地下檔案室！
這個信息如同黑暗中的閃電，瞬間照亮了籠罩在「夢魘療法」之上的重重迷霧。
PCIU眾人交換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和凝重。
人體實驗，潛意識操控，這些字眼如同潘多拉魔盒般被打開，釋放出令人窒息的危險氣息。
秦崢立刻行動，手指如飛，在鍵盤上敲擊出一連串指令，遠程入侵心靈綠洲療養中心的網絡系統。
片刻後，屏幕上出現療養中心的內部結構圖，一個被標註為「地下檔案室」的區域赫然在列。
隨著調查的深入，更多令人震驚的證據浮出水面。
技術部從被刪除的伺服器數據中，恢復了大量顧明遠早期的研究資料，以及一些加密的視頻和音頻文件。
這些資料如同拼圖碎片，逐漸拼湊出顧明遠教授不為人知的真實面目。
視頻中，昏暗的房間內，各種冰冷的醫療器械閃爍著金屬光澤。
身穿白大褂的顧明遠，神情專注而狂熱，正對著躺在「夢境艙」內的實驗對象進行著某種操作。
實驗對象的面容扭曲，發出痛苦的呻吟，腦電波數據劇烈波動，最終趨於紊亂，直至歸於平靜。
音頻文件中，記錄著顧明遠與助手們對話，對話內容令人毛骨悚然。
「……潛意識的防火牆正在被突破，實驗體的大腦正在接受我的指令……」
「……夢境植入非常成功，實驗體已經完全沉浸在虛構的記憶中，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緘默者計劃… 即將進入最終階段… 一個全新的世界… 將由我來創造……」
「緘默者計劃！」
當這個詞彙從音頻中傳出時，審訊室內一片死寂。
林慕猛地站起身，瞳孔驟然緊縮，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他迅速調出「緘默者」案件的卷宗，將卷宗中記錄的犯罪手法，與顧明遠的研究資料進行逐一比對。
比對的結果，令人毛骨悚然！
「緘默者」對心理學的精通程度，對潛意識操控的嫻熟技巧。
以及其犯罪手法中展現出的那種近乎病態的完美主義，都與顧明遠教授的研究領域高度吻合！
尤其是「緘默者」慣用的夢境暗示和心理操控，幾乎就是「夢魘療法」的翻版！
林慕的大腦飛速運轉，無數線索如同閃電般在他腦海中交織碰撞，最終匯聚成一個令人震驚，卻又似乎合情合理的推論——
顧明遠教授，很可能就是「緘默者」！
或者，即便他不是「緘默者」本人，也與「緘默者」有著極其密切的聯繫。
甚至，「緘默者」就是顧明遠教授的某個秘密身份！
「不可能… 這不可能…」
一名隊員喃喃自語，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