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傀儡,是融合。」
溫如玉耐心地解釋,「在『伊甸園』里,所有人的意識都將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共同的意識體,沒有個體,沒有差異,沒有衝突,只有絕對的和諧與幸福。」
「你瘋了!」林慕怒吼,「這根本不是幸福,這是毀滅!」
「你不懂,林慕。」溫如玉搖搖頭,「你沒有體會過那種痛苦,那種失去一切的絕望。在『伊甸園』里,沒有人會再經歷這些。」
「所以,你就用這種方式,來逃避現實?」林慕質問。
「這不是逃避,是超越。」
溫如玉的眼神變得狂熱,「我是救世主,我將帶領人類進入一個全新的時代!」
「你不是救世主,你是魔鬼!」林慕的聲音冰冷,「我會阻止你!」
「阻止我?」溫如玉笑了,笑聲中帶著一絲輕蔑,「林慕,你太天真了。你以為,憑你一個人,能阻止我?」
「不是我一個人。」林慕緩緩地說,「還有他們。」
他指了指身後的白夜和李文溪。
「他們?」
溫如玉的目光掃過白夜和李文溪,不屑地笑了,「一個警察,一個法醫,你覺得他們能做什麼?」
「他們能做的,比你想像的要多。」林慕的聲音很平靜,但眼神卻很堅定。
「是嗎?」溫如玉的笑容消失了,眼神變得冰冷,「既然如此,那就讓我看看,你們能做什麼。」
他緩緩抬起手,打了個響指。
「啪!」
清脆的響指聲在空曠的實驗室里迴蕩,仿佛一個信號。
突然,實驗室的燈光閃爍了幾下,然後,熄滅了。
黑暗瞬間籠罩了一切。
「小心!」林慕大喊。
幾乎同時,一陣微弱的嗡鳴聲響起,從四面八方傳來,越來越響,越來越急促。
「是『共鳴網絡』!」李文溪的聲音有些緊張,「他啟動了『共鳴網絡』!」
「該死!」林慕低咒,「秦崢,你在幹什麼?為什麼『共鳴網絡』還沒有被摧毀?」
「我……我正在全力破解……但是……防火牆太強了……我需要時間……」
秦崢的聲音從通訊器里傳來,斷斷續續,充滿了焦急。
「來不及了!」林慕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侵入他的意識,試圖控制他,吞噬他。
「林慕……放棄抵抗……加入我們……你將獲得永恆的幸福……」
溫如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帶著蠱惑,帶著誘惑,仿佛來自地獄的魔音。
「不……」林慕咬緊牙關,拼命抵抗著那股力量,「我絕不會……屈服……」
「林慕!」白夜的聲音傳來,充滿了焦急,「你怎麼樣?」
「我沒事……」林慕的聲音有些虛弱,「你……小心……」
他感覺到,白夜也受到了「共鳴網絡」的影響,意識正在逐漸模糊。
「白夜!醒醒!」林慕大喊,「不要被他控制!」
但是,白夜沒有回應,只有粗重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混亂。
「不……」林慕的心中充滿了絕望。
他知道,如果白夜被「共鳴網絡」控制,後果不堪設想。
他必須做點什麼,他必須阻止這一切!
「共情之眼!」
林慕強忍著意識的劇痛,啟動了「共情之眼」。
他將意識力擴散到極致,試圖捕捉白夜的意識,喚醒他。
黑暗中,他「看到」了白夜,他看到白夜正在與一股強大的力量抗爭,他的意識正在逐漸被吞噬。
「白夜!醒醒!」林慕在意識中呼喊,「不要放棄!」
他將自己的意識力注入白夜的意識中,試圖幫助他抵抗那股力量。
「白夜!想想我們一起經歷的那些案件,想想那些受害者,想想我們的責任!」
「白夜!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你還有我,還有PCIU的大家!」
「白夜!你不能倒下,你必須醒過來!」
林慕一聲聲的呼喊,在白夜的意識中迴蕩,仿佛一道道閃電,劃破了黑暗。
終於,白夜的意識中,出現了一絲光亮。
「林……慕……」
白夜的聲音,微弱而斷續,但卻充滿了希望。
「白夜!堅持住!」林慕大喜,「我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