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好像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糟糕。
許言之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腳下的萬家燈火,除了……三不五時就要被許父查崗,比如今天,這已經是本周第三次和父母吃晚飯了。
一個星期前,大半夜被父親臭罵一頓之後,與何唯有關的「誤會」依舊沒有解開,許言之全盤接受,並且鄭重向父親承諾不會對何唯有任何「非分之想」,一定會保持應有的禮數和尊重,這才平息了許父的怒火。
如今許父的一頓胡亂輸出已經無法對許言之造成任何影響,什麼「品行不端作風不正」「年紀輕輕亂搞男女關係」「閃婚閃離丟人現眼」之類的——「丟人現眼」四個字甚至是用嘉禾市當地方言直接說出來的,可想而知許父是多麼火大。
然而許言之在意的只是如果真的懟一下父親,可能會把老人家氣暈過去,以及,事情一旦發酵了會對何唯這種普通人家的孩子造成困擾。
不過許言之還是在許父提到何唯的時候忍不住回嘴了。
許父血壓飆升面紅耳赤:「你,許言之,你喜歡小男生我不管,你想和哪個男的在一起我也不管,但是你,給老子聽好了,你不要打何唯的主意!」
許言之的逆反心理上來了,冷若冰霜:「我要真想打何唯的主意你也沒辦法。」
許父和許母一瞬間目瞪口呆。
「我就是,開個玩笑。」
許言之逞口舌之快造成的後果是眼前二人已經腦洞大開,特別是母親,肯定早就聽梅姨說了些令人無法反駁的事實:我在這個家這麼多年了,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帶我不認識的男生回家過夜呢!
「我的意思是,我並沒有真的要對何……」許言之輕輕放下筷子,語氣明顯緩和,希望打消兩位長輩的浮想聯翩。
許文清悔不當初,緊緊捂住胸口:「我……你……我就不應該讓你們單獨吃飯!」
許言之單手掰了一下拇指關節,咔咔。
「所以,老許,你是故意放我鴿子的?」
也不算故意吧,打電話給許言之的時候,許文清正帶著老婆在仙景市的5A景區閒逛,好山好水好心情,他就想起了何唯。
許母提醒說何唯多次拒絕可能是覺得跟年紀大的人有代溝,於是許文清就非要拉許言之下水,結果倒好,許父許母開車堵在返程的高速上了。
被兒子抓住了把柄,許文清開始顧左右而言他:「少廢話!那最後一句話怎麼解釋?你說!你不說出個所……」
「他拒絕我了。是您聽錯了,何唯說的是,如果我再說我是他男朋友,他就要告訴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