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出頭的男人不可能對性無動於衷,更何況是多次心懷不軌就差臨門一腳的情況下,但是誰能在一觸即發的時候忍受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唱這麼難聽的歌?
何唯直視著許言之的眼睛,語氣冷靜到有些冷漠:「我給你泡杯檸檬水,解酒。」
許言之:……
這一刻,許言之對Lions樂隊主唱的忍耐度達到了極限。
許言之沒想到自己能在沙發上睡到不省人事,手機鬧鐘沒有順應時差調整好時間,醒來以後他費了好大勁才想起來這是何唯的家。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許言之覺得右手食指確實沒那麼僵硬了。
昨晚何唯離開前特意幫許言之貼了一劑筋骨貼,他仔細撫平之後順便低頭輕輕吹了口氣。像哄小孩一樣。
那通破壞氛圍的電話來自於萬寧分局值班室,通知何唯去參加凌晨的特殊行動。
這似乎是一個很好的送客理由,有錢人還不至於在文明社會流落街頭,更何況何唯本來就對許言之進門前說的話持懷疑態度,他只是一時心軟罷了。
但是許言之說,我等你回來。
沒有任何緩衝,今晚半推半就的溫存戛然而止。
何唯急著出門,進了浴室換上冬季制服,狠命搓了幾下脖子上的不太明顯的吻痕,搓不掉。
「浴室鏡子後面有新的牙膏和牙刷,如果你需要的話。走之前門窗關好就行。」何唯背對著許言之,「有人砸門不要開,可能是隔壁喝醉了的,不要餵金魚,會撐死……」
「不要等我。」
「我要。」
許言之跟著站在門口,迎著風又說了一遍,「我等你。」
等到現在,何唯還沒回來。
公寓裡靜悄悄的,只有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
許言之一邊刷牙一邊給何唯打了幾個電話都提示關機,看來是任務還沒結束——
凌晨到現在,什麼狗屁任務快八個小時了還沒結束?
許言之隱隱有不祥的預感,此時門外傳來電子鎖輸入密碼的聲音。
不是何唯。通常情況下,房屋的主人都會直接按指紋識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