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先生拍了拍手,回頭看了看顧西穗,問:「你呢?平時喝酒嗎?」
「喝的。」顧西穗笑著說。
「喝完放肆嗎?」
「我不喝也很放肆的。」顧西穗一臉驕傲地說。
劉老先生頓時就笑了:「放肆點好,女孩子要放肆點才可愛嘛!太安靜了也不好的。」
顧西穗還心心念念著剛才那個話題,說:「你再多講講!特權什麼的!」
誰知道老人家卻傲嬌了起來,道:「想聽,以後就常來嘛!」
然後又轉向了權西森,話裡有話地說:「現在這樣多好。」
顧西穗根本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低頭看了看權西森,他卻沒什麼表情。
而劉老先生這才聊到了正題:「我是無所謂紅泥將來會怎麼樣,反正這十來年每年去住一陣子,喝些酒,也挺舒服的。這種日子過了那麼多年,也不虧了。之後你你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好了,老杜那邊不用你管,我去跟他說。」
聽到這句話,權西森才徹底地鬆了口氣。
旋即才意識到什麼,連忙說:「以後你想去也可以去,只要紅泥還在,依然是屬於你的。」
老先生卻道:「算了,老了,走不動了。」
他看了權西森一會兒,又看了顧西穗一會兒,才說:「你跟你爸不一樣,用不著擔心變成他。」
顧西穗這才徹底呆住。
「他就是個空想家,聰明是聰明不到哪兒去的,無非就是單純而已。時代不一樣了,像老杜或是你爸那種人,遲早都是要被淘汰的。想好好做點事呢,就跟你媽學,踏踏實實地把紅泥賣出去——說實話,我喝過那麼多酒,最喜歡的還是紅泥。」
權西森微微笑,他也很喜歡。
說完之後,劉先生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權西森自然是也跟著站起,還想再說點什麼,劉先生卻擺了擺手,說:「去吧!趁女朋友在,好好玩去。上海這地方別的沒有,玩還是很好玩的,你說是不是?」
後面那句話是問顧西穗的,顧西穗立即點了點頭,於是他又笑了笑,之後就進屋了。
對於那一天發生的事,顧西穗完全不明就裡,她只是故意逗著權西森,問:「他到底是幹什麼的?為什麼那麼懂?」
權西森笑著說:「普通生意人。」
「你為什麼帶我去?」
「好玩啊,」他說:「我就猜你會喜歡他。」
「他也是紅泥的股東嗎?要撤資了?老杜又是誰?」
權西森還是照例說:「我們不聊這些。」
「那你要聊你爸嗎?」
「也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