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口啤酒,顧西穗才拿出手機,往沙發上一躺,問:「所以涼茶能治療凍瘡嗎?」
「你有病吧?」
錢閃閃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了,才問:「因為我回來的?」
「嗯。」
顧西穗專心致志地點著單,寧夏雖好,但她的身體卻永遠熱愛著炒牛河蝦餃雞腳雲吞砂鍋粥……等等等等。
一口氣點了幾百塊的吃的,顧西穗才轉向錢閃閃,錢閃閃沒好氣地說:「問吧。」
「你打算回應嗎?」劉靈還是直接有事說事,拿著草稿本和筆,拉著張椅子在錢閃閃對面坐下,道:「回應的話我們現在就準備回應,不回應的話,反正過幾個月就沒人關心了。」
「這可不是過幾個月就沒人關心的話題。」錢閃閃從茶几上拿起劉靈的煙,點了一根,說:「你根本不知道當年有多少礦塌了——其實我也不知道,你看了今天剛發出來的那個視頻了嗎?」
她吸菸的姿勢可比顧西穗和劉靈性感多了,把手機放在桌子上,輕輕點擊播放,一張憔悴的臉就出現在手機屏幕上,那女人帶著哭腔說:我叫徐曉璐,今年三十二歲,這是我爸爸,他於2008年10月12日下礦……
三個人都默默無聲地聽著她的控訴,當新聞里那些數字變成一個具體的、哭泣的女人之後,苦難就不再是一句話的總結那麼簡單了。
錢閃閃說:「其實08年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印象里很小的時候就經常發生,我爸就是因為這個送我去外地念書的,他不想讓我看到那些人。」
「但你知道?」
「怎麼可能不知道?」錢閃閃笑著說:「畢竟去哪裡都能看到一堆人跪在路邊呼天喊地……」
她想起她小時候,幾乎沒怎麼走過路,出門都是坐轎車。她在車裡,他們在車外,偶爾她會看到人群中一閃而過的同齡人的臉,那些女孩子都帶著營養不良的清瘦和乾燥。
那還是世紀初的事情,她生活著的城市是非常詭異的,空氣永遠都是昏黃的,連路都不平整,可是隔一陣子,就會有一些豪華而氣派的建築拔地而起,突兀地豎在路邊。
而跟這些建築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路邊一個又一個灰頭土臉的工人,因為空氣的污濁,他們永遠都乾淨不起來。
錢閃閃也一樣,一雙白球鞋,穿三天,就會變成灰的。她覺得噁心,不耐煩,壞脾氣地跟所有人發火。
直到後來再想起來,她才發現那些煤渣跟她小時候享受過的物質條件一樣,是帶著原罪的,平等地降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的。
「他負債的事情呢?」
「我不知道。」錢閃閃很平靜地說:「我離開家之後就沒再跟他們聯繫過了,有時候好奇倒是會搜搜他最近在幹嘛,估計就是融資一類的吧……誰都知道,這年頭,欠錢多的才是真富人。」
「好消息是你現在達到准入門檻了。」
劉靈突然開了個缺德的玩笑,錢閃閃則道:「我還真有個影人頁面,我爸當年投資影視劇,我演了好幾部電影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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