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耽誤,也只能坐在一旁打個盹,這麼長時間的高壓緊張,已經讓她累得筋疲力竭,此時只是放鬆了一下,就困得睜不開眼睛。
迷迷糊糊的,她睡了過去。
直到,後半夜耳邊傳來了聲響。
她才一個驚喜,爬起來趕緊看看祁川的情況。
男人像是做了什麼噩夢,嘴裡一直都念叨著名字。司音趕緊湊過去,小心翼翼的伸過手去探了探他的額頭。
沒有發燒。
司音剛想收回手來,祁川就像是受驚了一樣,飛快的一把將人抓住。
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司音一大跳。
看過去時,男人仍然躺在床上,嘴裡面念叨著睡得很不安穩。
司音試圖將手抽回來,結果無用,就只能隨他去了。
「祁川,祁川?」
她輕輕的喊了喊他的名字。
以為他這會兒應該是要醒了。
只是喊了幾聲,他並沒有答覆,反而臉色越來越難看,滿頭的冷汗與嘴裡念叨的名字,聲音也越來越大。
「小七,不要,不要殺了他,不要!」
他情緒開始激烈了起來,司音臉色一變,趕緊站起身來抓住了他晃動的身軀。
「祁川,祁川,沒事,只是噩夢,沒事,都已經過去。」
她柔和的聲音輕輕的安撫著,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在男人的身上。
不知道這些是不是起了作用。
原本掙扎的祁川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司音就這麼看著他,過了許久,小心翼翼的從他的手中抽回了手,便走到一旁,拿過了毛巾,小心翼翼的給他擦了擦冷汗。
原來,這麼要強的一個人,心裏面也有害怕的事。
做起噩夢來,跟個孩子一樣。
她抿了抿唇,腦海之中回想起了陳局說的那些話。
他的故事,比想像中更加複雜憂傷。
就連他,都為之感慨。
所以說,祁川,你到底經歷了什麼,你要調查的事情,又到底是什麼?
你連死都不怕,那又害怕什麼呢?
這一夜,不是很安穩。
司音幾乎沒有入睡,祁川做了次噩夢,她怕自己如果睡著了,他要是反覆做噩夢的話,可能會牽扯到傷口,就只能強迫自己清醒一些硬生生的看著他。
算是天亮的時候。
司音忍不住,迷迷糊糊的打了個盹。
而與此同時,躺在床上的祁川也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天花板異常清晰,他動了動身體,感覺到了胳膊上傳來的疼痛,咧嘴笑了笑。
看樣子,司音是從死神的手裡把自己搶下來了。
他轉過頭去,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打盹又不敢真的睡的小姑娘,神情愣了愣。
他緩緩起身,掀開被子,看著司音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一時間眼裡想過一絲心疼。
他上前輕輕地將人抱起,緩慢的放在了身後的床上。
只是,沒想到司音覺輕,才剛剛放下來,人就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