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今日見不到,之後該怎麼找他呢?
學長好像剛剛擔任外公娛樂集團的總裁,在新聞里是全球各地到處飛的忙人……
直接到總公司求見?還是藉由網絡厚著臉皮拜託校友遞話?
暫不論秦世會不會理,如今是真沒那麼多時間慢慢來了……
焦慮的林羽鹿身體越發酸痛,眼前陣陣模糊,不由摸出兜里的小藥瓶。
火災似乎比想像中更要嚴重,余光中全是來來去去的雙腿,耳畔迴蕩著各種模糊的喊叫。
不想再去增加負擔的林羽鹿猶豫剎那,放棄討要涼水的打算,直接含住藥片。
微苦。
他輕抿嘴角,慢慢拿掉身上的毯子,打算還給護士。
可動作進行到一半,又因視線里意外出現的精緻西褲和皮鞋而緩緩停住。
「林羽鹿。」
非常悠然磁性的聲音,透露出種無法效仿的,與生俱來的滿不在乎。
雖然比幾年前低沉了些,但仍舊……該死的熟悉。
林羽鹿觸電般地猛然抬頭,目光越過雙長到過分的腿和極考究的咖色羊毛大衣,最終停到了曾於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那張臉上。
稜角分明的英俊面容,五官無一不精緻,精緻到太過高傲,又因若有若無的笑意和遮擋鋒芒的金絲平光鏡而多了幾分虛假的親和。
秦世學長……
林羽鹿舌尖上的藥片瞬間變得無比苦澀,苦到他連指尖都開始顫抖。
真的是秦世啊。
不是說沒來嗎?天知道他怎麼會出現,又怎麼會徘徊在災後現場……
超乎林羽鹿預料的相逢時刻,讓他完全想不出該說些什麼。
愛這個字,曾經很重要。但自從有了小森,那字便在生命和生活里隱了形,再沒被輕易想起。
直至此刻,林羽鹿才恍然發現,隱形不是消失,愛意根本不會消失。
只是……曾經如水中望月的希望,已經碎成了淌著微光的漣漪。
排除所有情緒,其實秦世再見到自己,是會厭煩的吧?——曾經陰魂不散、麻煩無數的追求者,怎麼又回來了?
林羽鹿逐漸從震動轉為絕望,轉為自卑,最後索性平靜。
好在秦世這個人向來難以捉摸,他更明顯地輕笑了下,開始緩慢打量林羽鹿的狼狽:「這四年你去哪了?」
……
當年退學又不辭而別的因果略顯複雜。時過境遷,林羽鹿也無心解釋,他終於完全回想起自己的目的,忍著痛站起身打招呼:「學、學長好。」
秦世愣了下,仍垂眸盯他:「令人懷念的稱呼。」
林羽鹿脫口而出:「你會懷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