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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林羽鹿呆在原處欲言又止的表情,秦世不懷好意的笑意更甚:「我發現你膽子越來越小了,以前不是什麼瘋話都要跟我說嗎?」
林羽鹿拿他沒辦法,硬著頭皮勸告:「可這是在工作呢。」
「好吧,」秦世吩咐,「會開車?陪我去個飯局。」
林羽鹿雖溫和,倒算不得社恐,只是基於現實做出反應:「帶許哥去不行嗎?我……我不懂的事很多,形象也不合適,還是留下來幫你寫點東西吧。」
秦世自然不聽:「我說合適就合適。」
林羽鹿非常為難:「我真的不能再喝酒了。」
「誰讓你喝了?身為助理不該保護我嗎?」秦世呵道,「萬一有什麼壞女人趁機把我吃掉怎麼辦?」
娛樂圈的事對林羽鹿而言相當陌生,他想了想,索性借題發揮:「真發生過這種事?」
秦世哼笑不語。
林羽鹿試探:「萬一學長酒後亂性,有了小孩,會怎麼做?」
秦世不以為然:「那種自作主張的人,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可是孕方有生育權,」林羽鹿對此事還是稍微研究過的,認真分析,「無論如何,男方還是要進行撫養。」
無奈秦世從不傻白甜:「法定撫養費才幾個錢?立了遺囑他們還有什麼可圖之處?」
對上學長不屑一顧的眼神,林羽鹿不由心虛:「嗷……」
「看你那傻樣,」好在秦世並未在意:「會系領帶嗎?」
他顯然不是在詢問,講話的同時,竟把領帶遞了過來。
林羽鹿恍惚接住,方才明白對方的要求,斂眉抵抗:「是在戲弄我嗎?你也會讓許助理幫忙做這種事?」
秦世今日眼底始終有笑意,故意挑眉,「戲弄你不可以?」
林羽鹿低頭糾結半晌,終究還是慢慢挪了過去。
未料秦世笑著一把將領帶拿回手裡:「還真來啊?你不會是想趁機占我便宜吧?」
「看來學長拿回了媽媽的東西,心情很好呢。」林羽鹿沒心思惱羞,側頭望向茶几上滿盒的車鑰匙,「要開哪輛?」
秦世利落地系好領帶,走到他旁邊時,順手揉了下那柔軟的銀髮:「小鹿,好好生活吧。」
林羽鹿琥珀眼微微放大,怔在原地。
喜歡一個人,就能聽懂他每句話。
幼稚的玩笑會懂,隱忍的憤怒會懂,誠懇的善意也會懂。
此刻,這就是學長的善意。他得回遺物,不再懷疑,也不想計較,他念在相識一場,提供了份體面的工作,而後作出故作輕鬆的勸諫……
身為毫無關係的故人,如此已經很好了,不能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