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許皓笑,「但有時候我覺得,老闆也不是非想把東西找回來,他就是想要個答案。」
林羽鹿眨眨眼:「答案?」
「因為你杳無音信,總是塊心病,」許皓解釋,「在我看來,哪怕知道你用那塊玉換了錢,過上了花天酒地的日子,他也未必不能接受。」
被所愛之人當作小偷自然是林羽鹿心中的尖刺,聞言眼神不禁低落了幾分:「怎麼可能拿遺物……換錢呢……」
「那塊玉觀音上過佳士得拍賣,」許皓眼眸微彎,「七千多萬,你不會不知道吧?」
……現在知道了。
人為財死的道理很容易理解,窘迫時連七千塊都有可能搞出命案,更何況七千萬呢?
林羽鹿一時百口莫辯,但轉而又無奈地放下糾結:「反正,能找回來就好。」
「對啊,誤會解開,皆大歡喜,」許皓繼續當起不稱職的和事佬,「最近老闆心情不錯,調查也都停止了,小鹿你就安下心來陪他,對不對?」
你愛過什麼人嗎?
你被無情地拒絕過嗎?
如果他想都不想就懷疑你,你也可以不求結果、安心陪伴嗎?
林羽鹿有太多交淺言深的問題哽在喉口。
罷了,這個人對自己的因果,又究竟清楚多少呢?
至少已知秦世和秦老爺子都很信任許皓,實在不該跟他亂講什麼。
林羽鹿勉強點頭:「嗯,我明白的。」
話畢他便收拾好背包,悄無聲息地準時下班。
照舊遊魂一樣。
許皓無奈搖頭,又輕鬆地喝起了咖啡。
*
照顧小孩的複雜程度,未曾體驗的秦世概念全無,當林羽鹿一早如約把小森送到辦公室時,他十分警惕,抱手威脅道:「我晚上可有約,你要是不及時回來,我就帶他去大人的世界長長見識。」
多離譜的事學長都幹得出來,這點毋庸置疑。
林羽鹿忙保證:「七點前肯定會來接的。」
話畢,他便蹲下身摸了摸小森的臉:「一定要聽叔叔的話,你最棒了。」
對此安排分外不滿的林亦森鼓起嘴巴,但最終還是屈從於爸爸殷切的眼神,勉強哼唧了一聲。
林羽鹿這才起身微微鞠躬:「謝謝學長。」
「幹什麼?當我是廟裡的菩薩?」秦世打量,「是這麼謝的嗎?」
孩子不在的時候,違著心意投懷送抱尚可以忍,但……
林羽鹿硬著頭皮再度鞠躬:「等學長有空時,我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