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鹿強打精神地搖頭:「學長到底怎麼了?」
完全不知內情的蘇薇尷尬地講出秦世的要求,又勸道:「早晨不還好好的嗎?可能是有什麼誤會,要不然你給他打個電話?」
害無辜的人挨罵讓林羽鹿很愧疚,他微笑:「嗯,你去忙吧。」
話畢便扶著腿坐到長椅上,試圖撥通秦世的號碼。
一次,兩次,三次。
終於接了。
林羽鹿趕緊捧起手機,認真道:「學長,我不知道你在氣什麼,但應該不是因為那份稿子才對。求你回來說清楚好不好?我也有話對你講,我保證,這是最後——」
「這麼想知道嗎?」
秦世的聲音相當冷淡。
林羽鹿嗯了聲。
秦世字字清晰:「你到底有幾次找藉口去幽會那個姓陳的,騙我幫你養孩子很得意?」
完全沒準備的林羽鹿愣住:「什麼幽會?我、我是見過陳醫生的,但只不過隨便聊聊天。」
秦世呵道:「隨便到在大街上抱在一起是不是?隨便到光天化日餵你吃飯是不是?」
這些話很奇怪,林羽鹿回憶起香港的悲傷擁抱,還有在孤兒院時低血糖時,被陳醫生急著買了熱豆漿給自己喝的瑣事,有些無從解釋。
又被懷疑了,始終都得不到信任。
真的好累。
林羽鹿忍住同樣深刻的憤怒輕聲道:「我和陳敬軒不是那種關系。」
秦世沉默片刻,回答說:「林羽鹿,你讓我噁心。」
噁心……
林羽鹿垂眸:「嗯,我不指望學長覺得我有多好,但我今天想對你說的不是這些。」
秦世很不耐煩:「你到底想說什麼?」
就不能體面的、溫暖的、理智的告個別嗎?看在我包了好幾個小時湯圓的份上。
林羽鹿意識到他真的很生氣,是沒可能心平氣和地回家了,所以縱有不甘,終還是鼓足勇氣說出在心裡徘徊過千百遍的話:「我想說,小森……是我們的孩子。」
電話那邊沉默過更久,而後是熟悉又陌生的嘲弄之笑。
「下次編點靠譜的,看我還上不上鉤。」
林羽鹿聲音哽咽:「我說的是真的,學長你可以——」
「我這輩子不想再看見你。」
秦世這樣無情打斷,便在憤怒中掛斷了電話。
再打過去,已關機。
發微信,竟然被拉黑了。
林羽鹿愣愣地坐在風裡,許久才深深地嘆出口氣。
真會做夢啊,竟然還想著學長不讓我走怎麼辦,還在思考如果他願意借錢治病的話,要不要再去試試看……
結果,臉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