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與孩子相依為命那麼久,而今一周見兩面已經夠揪心了,若飄到大洋彼岸,恐怕要思念成疾。
帶走嗎?
又要開始害小森陪自己吃苦受累,而且戶口已經落給秦家,他們也未必能夠答應。
某夜正憂思時,意外地收到兒童手錶打來的視頻電話。
林羽鹿接起,瞬間瞧見小森沮喪的臉,擔心問:「怎麼了?」
「壞爸爸命不久矣,沒人陪我做家庭作業啦。」
林亦森用詞嚴重。
實在頭疼兒子聽到什麼都要學舌的毛病,林羽鹿失語:「……別亂講。」
「真的,他躺了兩天,也不吃飯,」林亦森鼓著圓臉,「我還小呢,還沒做好繼承遺產的準備。」
…………
細想起來,這兩日確實沒收到難吃的便當,原來是廚子滑跪了。
林羽鹿心裡有話想聊,不由嘆息:「別著急,我去看看,作業我幫你做。」
「好耶好耶!」林亦森瞬間高興,「那今晚爸爸要留下來陪我睡!」
*
記憶中秦世從來沒生過病,以至於去的路上,林羽鹿一度懷疑他是逼兒子配合演戲。
結果趕到山頂大宅問過僕人,才知道學長的確是感染風寒發起高燒,悲慘得緊。
他略感無奈,端著被拒絕的營養餐推開臥房木門,抬眼便瞧見輸著液的學長,和坐在床角胡亂剪紙做手工的兒子。
真是各活各的,互不幫忙。
最先反應過來的小森興奮跳起:「爸爸!你來拯救我啦!」
顯然沒料到林羽鹿會出現,秦世睜眸疑惑:「小鹿?」
鼻音很重,嗓子又啞。狼狽到有點好笑。
剛想詢問下病症,林羽鹿卻被牆上新出現的大照片所吸引:一幅是余蔓幫自己拍的遺照,一幅略顯抽象,恐怕只有他們兩人認得,是第二個孩子的彩超。
全為黑白配色,倒和這間有些冷硬的房間相得益彰。
還以為流產的事學長並不算太過在意……
林羽鹿失神。
很不習慣自己的糟糕模樣被瞧見,秦世撐起身子嘴硬:「我沒事。」
「沒事就把飯吃了吧,」林羽鹿學著傭人將床桌拉過來,擺好吃食推到他面前,眼神略顯無奈,「不好好顧及身體,難道打算和我一個下場?」
秦世沉沉對視兩秒,還真拿起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