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當製片人對別人或許是難事,可天華娛樂每年大大小小几十部片子,之於秦世這簡直和吃飯一樣簡單,怎麼談得上什麼考驗?
呆滯過許久,林羽鹿勉強回神:「老師我不明白,能先拜讀嗎?」
尹春把稿子丟給他,隨手點菸:「當然,但要阿世先讀。」
此時此刻,手裡的文稿太過神秘,甚至已經神秘到超越了眼前的感情糾葛。
如鬼使神差,不願去「試感情」的小鹿,終還是著了魔般抱緊牛皮紙袋。
*
這劇本可能是天大的難題,哪怕秦世去運作也依然是難題。
唯有如此,它才具備尹春來所保證的作用。
難道是題材敏感但老太太想拍?
應該也不至於,畢竟以學長的手段,大可以走海外路線,更何況尹春來恩重如山,有那種需求直言便好,自己雖不樂意,最終還是會為她去與學長商量。
總而言之,完全猜不透。
林羽鹿好奇到抓心撓肝,在公寓內托腮等待。
此時已是傍晚,待到秦世聞訊而來,那紙袋的邊角都快被他摸破了。
此時小森已隨老爺子去接待拜年的親戚,房間內極其安靜,連貓都在打盹。
秦世極自然地換上拖鞋,笑得輕鬆:「是不是改變主意了?可惜民政局已經下班。」
林羽鹿坐在沙發里沒動彈,直至身邊一沉,才清晰發問:「你是認真想和我重新開始?」
「不然呢?」秦世毫不猶豫,「知道你沒心情搞浪漫,才當著外公的面鄭重其事去說,若再不信,我也只能把心臟剖出來,讓你看看它到底是什麼顏色。」
「用不著說得那麼嚇人,」林羽鹿反駁,「你早知道我不會接受,陣仗再大也不怕。」
聽到這話,秦世不由嘆息。
……何必裝出被傷到心的樣子?琥珀眼無聲凝望。
秦世也看他:「我承認自己習慣把人和事往壞處想,懷疑一切,從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你不一樣,你天真到像個孩子,永遠懷著疑心生活,只能帶來痛苦。」
林羽鹿斂眉:「所以不打擾我就是你最仁慈的選擇。」
「我做不到,」秦世很果斷,「說我無恥也好,這三年我已經忍到了極限,我告訴過自己,只要你還願意回來,就再也不讓你走。」
話音輕落,房間變得安靜至極。
陽台邊的棉花糖伸了個懶腰,叼起小奶牛貓便躲回窩裡,團成個雪白球球。
鬱悶過許久,林羽鹿才開口:「都是你自說自話,腿長在我身上,我——」
話沒說完,就被扶過下巴親了下。
秦世微笑改口:「那你再出發時,必須帶上我和兒子。」
抬手扶開他的胳膊,林羽鹿斂眉:「學長家大業大,真願意跟隨我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