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逐漸消失,但秦世還是緊抱著他不放。
說過太多次的抱歉與誓言,反覆提起,便像必然凋零的落花一樣滑稽。
林羽鹿試圖掰開他的大手,卻感覺到學長竟在微微發抖。
「到底還要多久才願意給我機會?三十歲,四十歲?是其實根本不想給,非要熬到老熬到死……小鹿,其實我每天都想問你,我究竟還能為你做些什麼,但我也知道,你早就不需要我了。」
秦世這樣訴說,平靜而絕望,完全不像平日自信滿滿,喜愛談笑風生的模樣。
林羽鹿閃眸恍神。
如果不需要,斬釘截鐵地拒絕就好了。
這樣不明不白的,還不是難捨又恐懼?
何必依然如此懦弱?
他失笑片刻,竟然抬起秦世的指尖如蝴蝶振翅般輕吻而過,垂眸道:「未必不需要,但明天還需不需要,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說著便悄然回頭望向他的眼睛:「就算永遠患得患失,學長也心甘情願嗎?」
這一席話有種奇妙的熟悉感。
秦世怔愣片刻,隱約想起大概是自己曾經用於打壓折磨小鹿的惡劣言語。
林羽鹿閃過琥珀眼:「如果你真聽話又忠誠,也不是不可以考慮,但——」
威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極突然又瘋狂的吻阻住,林羽鹿只知道自己被猛地推倒在沙發上。
頭有大手護著,卻仍摔到發暈,然而被熱情吸吮品嘗的唇舌讓他更暈,甚至感官失衡,有些搞不清自己身在何處,悸動一波接著一波海浪般湧來。
天旋地轉,如水般快要融化的林羽鹿快要控制不住羞恥的聲音,正迷迷糊糊咬著食指的骨節隱忍時,手卻被輕柔拉開,塞進個小小的方形袋子。
細微的汗珠沾在長睫毛尖,使得本就不佳的視力模糊不清,他茫然質疑:「嗯?」
秦世失笑,忽躺在他身側親著那柔軟的面頰:「你喜歡什麼味道?」
味道?
林羽鹿依然慢半拍,白細的手指被大手攥著,方才扯開袋子。
奇怪的粉色黏液瞬間流了他們滿手。
直至聞見撲鼻的桃子香,林羽鹿才鬱悶地瞥他:「……」
「剛才看你很喜歡喝桃汁呢,」秦世用手指扣住他的嘴唇,「這個味道怎麼樣?」
黏黏涼涼的,當然並不甜。
但更強烈的香氣一直無法揮散。
林羽鹿扭頭躲避,恨不得把臉藏進抱枕里:「你喜歡你就自己享用。」
「那怎麼行?」秦世強行往他手裡塞,「幫我帶上,我餵你吃。」
「誰要吃啊,你……唔……」
林羽鹿氣憤的抱怨又被親住,拼命踢踹秦世,又不知不覺夾住了他的腰,只覺得這夜裡的一切都熱熱的,黏黏的,像融化的桃子糖漿,快將自己好色的靈魂完全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