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覺得自己步子太大了,想調整下節奏,」林羽鹿努力認真措辭,「因為始終沒有完成學業,心裡覺得遺憾,所以這大半年申請了不少學校,前陣子終於被錄取了。」
他低頭調出郵件:「我要去倫敦讀編劇,你的醫藥費,等玫瑰的分紅到了就能還上。」
空氣安靜,只剩下風吹樹葉的微響。
秦世輕聲問:「讀了編劇,得到的資源也不會比現在更好,真要走嗎?」
「快節奏的娛樂圈不適合我,我還是會寫下去的,但等年紀大了,也想當個編劇老師,現在的學歷……沒辦法啊,」林羽鹿越說越心虛,抬眸保證,「等寒暑假時,會回來看你們的。」
此刻他才發現,秦世似乎並不驚訝,甚至比想像中更平靜。
林羽鹿重新不自在地揪著棉服袖子:「其實我不想拋下小森,我可以帶他一起去嗎?」
「所以你就想拋下我是不是?」秦世蹙眉,「這一年我是哪裡做得不夠好?」
林羽鹿飛快搖頭。
並不是不夠好,甚至太好了些,好到讓人覺得,再過五年、十年……學長依然願意如此溫柔體貼,百依百順。
但漫長的人生不是終止於情愛關係之上的,這點道理,早已有過血淚教訓。
心非草木。
學長的沉默讓空氣變得逐漸稀薄。
林羽鹿終究還是鬆口:「……那我再想想。」
「不必想了,你分明早就想好了,」秦世的語氣很乾脆,「我陪你去,小森的學校我來辦,你忙好自己的事就行。」
……
想到天華繁忙的工作,想到學長那些親朋好友,想到年歲日高的秦陸,這個可能性從來不在林羽鹿的計劃里。
他有點茫然無措,仿佛是自己添了大亂。
秦世眼神篤定:「早就說過,除了分開,其他事我都能做到,不管是倫敦還是哪裡,我永遠都會和你在一起。」
琥珀眼眨了又眨,終於確定他並不是在講大話。
秦世又嘆息:「所以也希望,無論有什麼計劃,你都要早點與我商量。」
「對不起,」林羽鹿輕輕拉住他的手,「知道了。」
不容拒絕的溫暖擁抱再次襲來。
一瞬間,再也感覺不到風,也聽不見樹葉響。
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眼前這個男人,和十七八歲的錯覺別無二致。
*
被許諾答應陪讀這件事,似乎比之前做的任何付出都讓林羽鹿感動。
以至於他生活中態度溫柔了挺長時間,在床上也百依百順,又變成了聽話的小孩。
某個落著秋雨的深夜,秦世得意忘形地搞了個爽,直至感覺到懷裡的人連發出細弱叫聲的力氣都沒有了,方才喘息著相擁而臥。
林羽鹿喘得更加厲害,雪色的面頰泛著如醉的緋紅,身上是汗,臉上是淚,濕漉漉的可愛又可憐。
秦世忍不住低頭親吻。
「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