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偏偏在她得了腦癌,活不過兩個月的時候。
林十安的氣息很亂,整個人都在發顫。
她既捨不得七年的感情,又不甘被對方戲耍多年。
林十安想大抵她是這世上活得最窩囊的了吧。
半晌,她用力掐著手心,輕顫著刪掉了分手信息。
她快死了,要是陸宴修一直騙她,彼此體面點也好。
她到出租屋時,陸宴修已經做好了飯。
看到冒著熱氣的飯菜,林十安還是沒忍住哭了起來。
陸宴修,你怎麼會出軌呢?怎麼會是騙我的呢?
「老婆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嗎?我幫你報仇!」
林十安搖了搖頭。
陸宴修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從口袋裡掏出個草莓紅頭繩。
「別哭了老婆,送你個小禮物。」
林十安看到發圈怔住了。
她現在不光是短髮,還是假髮,根本用不著這個。
「老婆你還是把頭髮留起來吧,你現在髮型沒你以前好看。」
林十安苦笑,留不起來了。
病情加重,她的頭髮早就掉的差不多了。
可陸宴修似乎從沒留意到這一點。
林十安看著他面色紅潤的臉失了神。
一個患了好幾年癌的人根本不可能白裡透紅。
之前她光想著攢錢,光怕陸宴修發現她的異常,竟然忽略了這一點。
「陳律,我不太舒服,你明天中午陪我去醫院看看吧。」
她活不了多久了。
她想讓陸宴修知道她的病情,陪她裝的再久一點。
陸宴修滿口答應,甚至貼心地又為她準備了一杯薑糖水。
可到了第二天,她在醫院門口等了兩個小時都沒能等到人。
聊天界面也只有一句「老婆,老闆強行要加班,得晚點過去了(大哭)。」
林十安去小商店買了止疼藥。
隨後和餐廳兼職的老闆說不請假了。
她雖然快死了,可還是需要錢的,她得買止疼藥,得把媽媽的手鐲贖回來。
可到了餐廳,她意外見到了陸宴修。
「宴修,這麼放那小東西的鴿子不怕她給你鬧?」
「她那種身份的人給的太滿容易認不清自己的身份。況且……」說到最後陸宴修頗具意味地笑了笑。
「我在醫院安排了人,等她崩潰難受向我求救不才好玩嗎?」
那一刻,林十安冷到發顫。
她猛然想起來在遇到陸宴修之前她是有一份平穩工作的。
可後來她總被莫名針對。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搞的!
林十安抬眼望過去,眸中的光徹底散掉了。
餐廳老闆過來拍了拍她,問她怎麼了。
她一回頭就是淚流滿面。
「陸宴修,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