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璋輕蹭她的額,裹著雨水的冷氣逐漸被她身上的馨香侵染融合,「裴凌的事,你爹的事,交給我。」
薛玉棠愣怔,默了一陣道:「顧將軍這次又想要什麼?」
話中明顯帶了刺。
顧如璋有些生氣,不喜她這般生疏。
「你!」
他後槽牙一咬,虎口扣住她的下頜,驀地吻上她的唇。
薛玉棠本能地躲避,男人緊追不捨,撬開緊閉的齒,纏裹柔軟的舌,將嚶嚀吞入腹中。
顧如璋捉住她亂動的手,反剪至身後,橫抱起她往床榻去。
宛如珍寶般,將她輕輕放下,男人淋濕的衣袍壓住她艷麗的裙裾。
羅帳飄搖,濕透的衣袍被扔出來,凌亂地落到地上,蓋住了床邊的繡花鞋。
雪白柔荑伸出去抓羅帳,剛抓住,便被男人的大掌捉住,十指緊扣捉了回去。
顧如璋交握著她的手按在床頭,親吻她眼角的淚。
眼淚是鹹的。
英挺的鼻滑過芙蓉面頰,吻著她緊閉的唇,薛玉棠的身子有些發抖,顧如璋輕輕撫摸後背。
唇腔里混著他的氣息,薛玉棠腦子昏沉,呼吸逐漸紊亂,推搡的力氣都快沒了,軟綿綿伏在他肩頭。
顧如璋眸光流轉,他嘗過淚,嘗過她的口津,她病發時那處難受,他也嘬嘗過。
顧如璋眸色暗沉,唇貼到她紅燙的耳朵,「玉娘,我有些渴。」
他輕咬她耳尖,極具磁性的嗓音響起,似蠱一般,「好麼?」
薛玉棠點頭,本想趁著他出去喝水逃開,哪知他大掌握住她腳踝,根本沒有下床的跡象。
薛玉棠忽然惶惶不安,男人分開她併攏的膝,眼眸一暗,握著腳踝的大掌逐漸收攏,疼得她輕呼。
窗外雨打芭蕉,夜雨淅淅瀝瀝,沒有停駐的意思,屋檐下垂掛的雨鏈流水潺潺,一滴一滴匯聚在水缸里,因雨水太滿,又溢出來了,連廊下丟失的絲絹都濕漉漉的。
顧如璋貼近,還是飲了。
第24章 「疼,給我吹吹唄。」……
夜闌人靜,燭火微弱,雨淋淋,到處都濕漉漉。
床褥雖然乾燥,卻皺巴巴的,仿佛被反覆揉搓過,那被墊著的錦帛洇出一抹淺淺的水痕,又被男子拿起,擦了擦。
顧如璋撈起軟綿無力的女子,抱在懷中,染了濡意的手指斂去她的髮絲,薛玉棠往後躲了躲,避開他濕濡的手指,比桃花還要嬌艷的臉頰緋紅未褪,水洇洇的眸子染了層情|欲,含嬌含怯。
顧如璋輕笑,低頭蹭了蹭女子出了薄汗的緋紅臉頰,濕潤的下頜碰了碰她的下頜,偏執地想要將這片濕濡染給她,薄唇張開含|住她的唇,將唇腔里的氣息一併渡給她。
她的東西,以另一種方式回了去。
薛玉棠皺眉,臉上如火燒般,軟綿的手推不開他,迫著承受他這一吻。
顧如璋貼著她的唇呢喃,灼熱的氣息盡數傾灑,「玉娘怎還嫌棄自己。」
他抱起軟綿無力的女子,去了浴室沖洗。
一番折騰下來,已是夜深,外面的雨淅淅瀝瀝下著,羅帳內女子呼吸綿長,被男人遒勁有力的雙臂圈在懷中,兩胸緊密相貼,鷹隼似的眸子看著她的睡顏。
「玉娘,你是我的妻。」顧如璋含|住她的耳尖,輕聲低喃,「辦一場盛大的婚宴,風風光光迎你過門。」
「待新婚之夜,我們再圓房。」
耳尖染上了他的痕跡,顧如璋不再吵她,雙臂圈著女子,枕著雪頸入睡。
薛玉棠閉著的眼皮輕輕跳動,有些惶恐地咽了咽嗓子,感覺整顆心臟都在不安地跳動。
薛玉棠思緒紛亂的腦海里,忽然出現兩個字——
離開。
這兩個字越來越清晰,仿佛是懸在眼前的一把鑰匙,只要她一伸手,就能抓到,將困住她的這扇門打開。
可是離開以後,要去
哪裡?
回母親身邊麼?
還是和以往一樣,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活在裴凌的眼皮下。
薛玉棠冷不丁抓緊褻|衣,後背出了層冷汗。
*
一場夜雨過後,翌日晴空萬里,一碧萬頃。
馬車離開宅子,行駛在繁華長街,悠悠間來到一處不算熱鬧的坊市。
車帷被撩開,裴溪從馬車上下來,她看著熟悉又陌生的街坊,不禁感懷。
「你們就在此處等候。」裴溪對隨行嬤嬤與車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