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野喉結滑動,胸口潮濕一片,「好。」
……
周末短促。
姜梔沒能停留太久。
開年的工作比較多,項目方案一個接一個地做。
公司正好準備擴大規模,姜梔感覺自己跟陀螺似的轉著,一個月只能抽一次飛去宿城看邊野。
邊野積極配合康復治療,七個多月的時候已經能扶著牆勉強走一會兒,雖然日常還需要做輪椅出行,但已經比原來好上許多。
姜梔在忙碌中升了職。
到元旦,兩個人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她想著忙完手裡這個項目就請假去一趟宿城,這幾天幾乎加班加點的在搞。
周五同事們紛紛下班。
姜梔在公司加到了九點才關上電腦,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她抱起筆記本出去,關了燈乘坐電梯下樓。
這個點,天黑得如同潑墨。
一月的鹽城已經零下,呼吸間噴薄著白霧,連同道旁的霓虹燈光都霧蒙蒙的。
姜梔裹緊了圍巾,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手腳已經冰涼。
跺了跺腳上的冰碴,進去。
身後傳來很輕的腳步聲,她起先以為是同小區的住戶,但警惕心在,特意繞了個彎,然而那道腳步聲依舊不緊不慢地跟著她。
姜梔有點害怕,稍稍加快了步伐。
繞進樓道里的時候,她摸出包里的防狼噴霧,緊張地心臟怦怦跳。
在聽到腳步聲的剎那,姜梔猛地舉起噴霧,剛噴出一點就愣住了,整個人僵在原地,瞳孔震顫了下,不可置信地睜圓了眼睛。
「謀殺親夫啊?」
邊野站在她身後兩步距離的地方,揮了揮空氣里殘餘的噴霧,唇角散漫慵懶地勾起。一身黑色羊毛大衣,襯得人清冷又欣長。
男人發梢分開了落在額頭兩側,深邃幽沉的眼含著柔和的笑意。
姜梔定定望了他好幾秒,眼眶唰地一下紅了。
難以抑制的酸楚從胸口蔓延上來,一股腦衝破喉嚨。
兩步並做一步,姜梔奔過去。
雙臂牢牢摟住他脖頸,吸了口氣,眼淚搖搖欲墜。
他們其實每天都有通話,或長或短。
但她從沒想過他會這麼突然地出現在眼前,出現在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夜晚。
「來得好突然,都不告訴我。」
姜梔腳尖微踮,臉頰埋在他肩窩裡,聲音悶悶的。
溫香軟玉在懷,邊野心口泛濫得一塌糊塗。
他伸手撫住她後背,「告訴你還怎麼有驚喜?」
「可我差點把你當成壞人。」姜梔蹙眉,「這可是防狼噴霧,噴眼睛裡很難受的。」
邊野半點沒生氣,唇角勾出寵溺的弧度,「我留了安全距離的,也正好探探你有沒有防範意識。」
姜梔:「……」
她吸了吸鼻子,情緒收收撿撿得好了許多,從他懷裡出來,這才意識到他還有另一家事沒有告訴自己。
「腿好了也是驚喜嗎?是不是好了有一段時間了,什麼都不告訴我。」
她嘴巴輕微鼓起,有些不滿。
樓道的燈熾亮,照的那雙琥珀色眼眸清透無比。
邊野按下電梯,帶她進去,「你忙工作,我不想讓你分心。怕你一時高興要飛來宿城看我。」
他握著她被凍涼的手放進口袋,捏了捏她指尖,「也確實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不喜歡嗎?」
姜梔工作一天很累,半靠著他,「沒有不喜歡,只是怕你腿疼。」
「這麼遠的路。」
邊野的腿確實沒法恢復到跟正常人那樣,但走路還是不成問題的,後遺症不過是不能劇烈運動,天氣不好時會發疼,其餘的倒也沒什麼。
至少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微不足道。
能重新站起來,他已經很滿足。
「所以——」
他偏頭看她,目光好似深不見底的海,在燈光下波光粼粼的浮動,無盡的溫柔。
電梯到達。
姜梔不解,「什麼?」
他低笑,握著她的手開門進去。
玄關燈都沒開,荷爾蒙和清冽的氣息便劈頭蓋臉地朝她湧來。
姜梔還沒反應過來,後背被他壓著抵在柜子邊緣,但很快被他溫熱的手隔開。像被壓抑困頓了許久的猛獸,剛出籠就急不可耐地釋放。
男人匆促而熱烈,她像一株被疾風驟雨拍打的花,毫無抵抗之力。
堆積了無數日子的思念在心底來回拍打撞擊,姜梔也在渴望。
她努力回應,只是到底青澀了些。
兩道紊亂不成型的氣息無限交纏在一起,邊野手掌寬大而有力量,所過之處如同燎原的星火,她被點得無處可逃。
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