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些未下鍋的肥牛、上腦還都擺在她面前,她瞥一眼都犯噁心。
就在這時,斜對面的孟況端起他面前那籃蔬菜,推了推旁邊人的胳膊肘,道:「給舒采。」
舒采感慨於他的貼心,卻也注意到,那籃蔬菜看著不起眼,實際上是市場上很難見到的品種,因產量稀少、種植困難而格外昂貴,比那些肥牛、上腦還珍稀,她一人獨占不太好,於是只能連忙擺手拒絕他的好意。
透過火鍋蒸騰出的氤氳,她看到孟況的手明顯在空中頓了頓,然後他神色晦暗不明地把那籃蔬菜收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孟況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那是舒采第一次見他露出那種神情,也是最後一次。
「她都不肯答應我的追求,能看上你?」
孟況對劉春軍說的話,如同一記警鐘敲響,將她的思緒拉回現實。
等等。
她好像太遲鈍了。
現在才發現孟況話中的深意。
舒采幾乎不敢相信,問他:「你是不是喜歡、過、我。」
或許她曾在自己不留意的時刻,將赤忱的少男心事踩在腳底。
罪過,罪過!
孟況臉上第二次露出了那種晦暗不明的神色,「你這人挺有意思,膽子不大,想得倒挺多。」
舒采:「……」
聚餐吃火鍋那天,真實情況其實是——
孟況不喜歡聚餐這種場合,一群人嘰嘰喳喳,太吵鬧,很煩。
尤其是他身邊的張達,吵嚷個不停,「靠,這鮮切牛肉真好吃!啊啊啊好吃死了!靠!我怎麼全夾的肉。完了完了,我又要長胖了。蔬菜呢,蔬菜呢!我要改過自新,唰菜吃。」
孟況被鬧得頭疼,無奈伸手,把面前那籃遞給張達,「給,蔬菜。」
時隔多日得知真相的舒采:「……」
不是,張達他有病吧!?
一定是有病!
可是,為什麼犯病的是張達,受傷的卻是她。
舒采很崩潰。
繼姓孟的克她後,姓張的也開始克她。
孟況:「我說在追求你,純粹是為了應付劉春軍。」
語氣像在說:你大可不必自作多情。
舒采搖搖欲墜,「噢,知道了。」
離開露台,走過二樓長廊。
舒采一路神思恍惚。
完了,在孟存生弟弟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糗,她還有救嗎。
知道她喜歡孟存生以後,孟況會不會跑到他哥面前說:「哥,喜歡你的那女的是個傻子,你別和她好!影響後代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