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音搖搖頭:「這種特殊情.趣用品不可能出現在我和他面前。」
關係沒好到那份上,也不適合。
陸茂予不信口空無憑的話,邊陳述事實邊觀察起謝靈音:「但這上面有你的指紋,剛才你也看過了,大概能猜到他是怎麼死的。」
謝靈音嘴唇微動:「勒死的。」
「嗯,從後面。」陸茂予清楚說道,「你指紋出現在剛好符合勒人發力的幾個地方。」
兇手非他莫屬,謝靈音腦袋嗡了下,像宿醉後遺症捲土重來,眼前重影陣陣,他閉了閉眼睛,想扯個苦笑,壓力太大隻牽動了下唇角。
「這麼說,就是我殺得人?」
以現場目前收集到的證據,樁樁件件全指向謝靈音,事實似乎就是如此。
問題沒得到答覆,謝靈音去尋陸茂予,比穩重少年時期來看,成年版本的陸茂予更深藏不漏。
證據當前,陸茂予好像沒法相信他的清白,沒做過就是沒做過,謝靈音抬頭,眼神堅毅:「我再說一遍,我沒殺徐從聞。」
抱著一腔孤獨奮勇,不被人信任的孤寂。
陸茂予走過來:「收收你臉上寧願冤死也不肯認罪的悲壯,案件沒調查清楚前,沒人摁你頭。」
謝靈音:「……」
「還記得你昨晚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嗎?」
人又活過來了。
謝靈音扶著掌心小桌板坐直:「一點多吧。」
「有沒有醒過或者聽到什麼動靜?」陸茂予重點強調,「這很重要。」
讓謝靈音沒那麼快作答,沉思許久,眸光微閃:「因為我從不在外過夜,事先會提前吃解酒藥,方便離開,可昨晚我不僅睡了,還睡得很沉。」
第3章
「老陸,酒杯殘液檢驗結果出來了。」
孟千晝捏著報告推門而入,和痕檢死磨硬泡半天,嗓子快冒煙。
葉闊適時遞來水杯,孟千晝連喝幾口,對他點點頭。
陸茂予逐字逐句看下來,翻到最後:「果然。」
還不能洗去謝靈音嫌疑,再等份血液檢查結果。
「動手腳的人很聰明,無法確定徐從聞開哪瓶,乾脆動的酒杯。」
換再多酒,都得用酒器。
說聰明,遠不夠高明,否則酒液殘留該驗不出來。
陸茂予輕彈薄薄兩頁紙:「現場沒別的酒杯,去問笛經理,誰負責徐從聞房間服務。」
查到是誰送酒杯,就能鎖定嫌疑人,也能進而證實謝靈音沒說謊。
葉闊精神一振:「我這就去問。」
小年輕一陣風颳出去,不忘帶上門。
窗外狂風呼嘯,吹得大樹張牙舞爪跟個妖怪似的,沒多久細雨濛濛灑在玻璃上,添了層朦朧濾鏡。
屋內頓時灰暗下來,擺在桌面半天積累文件有馬克杯那麼高,陸茂予掌心壓下:「江宙來了嗎?」
「五六點左右,打電話的時候人還在雲潭開會。」孟千晝回答,「你怎麼看這案子?」
從早忙到午飯都沒顧得上吃,他倆也沒時間碰頭,這會兒抓點緊通個氣。
陸茂予把謝靈音口供遞過去:「我傾向於這案子本身是個圈套。」
如果謝靈音和徐從聞不存在任何利益關係,那所謂的包.養關係不攻自破,也就不會有綠帽文學下惱怒殺人。
推翻殺人動機之外,再有疑點作祟,謝靈音是個替罪羔羊,確實可以說是圈套。
還是個針對謝靈音特意制定的歹毒命案。
孟千晝內心贊同,嘴上故意唱反調:「你有沒有想過蒼蠅不叮無縫蛋?」
陸茂予沉默片刻,說:「那就更要仔細求證,既不冤枉人也不放過真兇。」
堪稱完美答案。
孟千晝笑了:「我還以為你會堅定無比相信謝靈音是被陷害的。」
這就是在開玩笑。
陸茂予扯扯唇角:「十年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