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
武賢倏然住口，差點就說出來了，喉間滾動，他看向陸茂予的眼神里不自覺帶著畏懼。
旁邊南嫣大氣不敢喘，輕輕敲鍵盤，生怕動靜大點會驚到兩人你來我往的博弈，她忍不住看眼陸茂予，就差一點。
陸茂予神色不見一絲波動：「武賢，你沒捨得丟掉的這部手機里內容很豐富。」
武賢張張嘴，想說恢復出廠設置的電子產品能有什麼內容？
可他想起陸茂予不久前說過涉及命案，各部門會全力配合，那手機供應商開放後台備份數據也在情理之中。
遙想那麼多不可告人的東西，武賢心如死灰，什麼都藏不住。
「是不是在你們眼裡，徐從聞對我特別好？」武賢問，「給我工作，管吃喝花銷，每天有樂子看。」
寥寥數語，滿是怨言。
陸茂予不動聲色：「我們看不見本質說明徐從聞在隱私這方面處理得當。」
「是啊，不然你們早知道他是個什麼人。」
武賢呢喃，繼而靜默，沉浸在某種回憶之中。
這時，南嫣輕聲：「季妍到了。」
接待室太安靜，陸茂予和武賢都聽見了。
就知情權來說，負責藝人星途全線規劃的經紀人肯定沒基本二十四小時都和藝人在一起的助理知道的多。
陸茂予心裡更偏向攻克武賢這個難關，但目前來看，武賢配合度遠不夠，他該適時放個空。
「嗯。」陸茂予看著武賢，「你先在這休息一會。」
武賢哪裡不知道陸茂予這所謂的休息是要去見季妍，聽聽對方口中的真相，不知想到什麼，武賢臉色變來變去，猛地叫住要走的陸茂予和南嫣。
「等等。」
陸茂予對南嫣擺擺手，這邊有苗頭，那麼季妍就交給孟千晝。
見他們留下來，武賢神情稍松：「能給杯水嗎？」
熱水到手，武賢捧在手裡，一點沒往嘴邊送，他舔了好幾下嘴唇，似乎還在想措辭。
陸茂予倒不在意再等待幾分鐘，見武賢深吸口氣，他示意南嫣準備，聽聽武賢眼裡的徐從聞。
「我和他一年多前在藍色雅庭重逢，那時候他來玩，我兼職服務員。後來他認出我，就問我要不要跟他走。」
提到舊友重逢，武賢的眼裡有光，很快熄滅。
「這對缺錢的我是致命吸引力，你想啊，他那麼大個明星，肯定會善待員工。剛開始他是很好，如外界傳言一樣，吃喝用度一模一樣，漸漸的，他要求越來越多。不管在哪裡，什麼時間，我都得隨叫隨到。」
「一年到頭全年無休，吃個飯都得在他眼皮底下，否則電話不斷。」
聽起來徐從聞掌控欲強到可怕。
走訪過程，從來沒人提到過這點。
陸茂予思忖：「單獨對你個人？」
武賢搓了搓臉：「誰當他助理誰就得受這份罪，就因為鮮少有人能承受，所以他頻繁更換助理，直到我這個缺錢的窮鬼出現，他用好兄弟情道德綁架我，動不動就說我沒小時候能吃苦了。」
陸茂予：「所以有人花錢讓你辦個小事，你二話不說答應了。」
畢竟積怨已深。
武賢沒否認，又說：「撇開他對助理近乎變.態的掌控欲，他在本職上無可挑剔，吃苦耐勞，是個很敬業的偶像。」
「談戀愛已經是偶像失格。」陸茂予說，「說說這件事。」
武賢低頭喝水，嗓音沉下來：「我只知道他談了個圈內有話語權的人，平時他和對方見面讓我守家，營造出他在的假象，每次來的車都不同，我說不準是誰。」
說好聽點對方注意隱私，難聽點就是不想哪天徐從聞戀愛醜聞曝光牽扯到己身。
這種時候重點就在此人和徐從聞有沒有交集。
陸茂予問：「他給徐從聞送過資源嗎？」
武賢搖頭：「徐從聞有謝家當靠山，犯不著把戀愛弄成權色交易，他喜歡人家，哪裡肯讓這段感情髒了。」
「他和你聊過這個對象嗎？」
陸茂予也談過戀愛，一般情到濃烈時，臉上甜蜜藏不住，就算不會大張旗鼓炫耀，也會和親近人偶爾說兩句，證明有這麼個值得自己喜歡的人在。
武賢想了想：「聊過，不多，就說他有錢年輕還帥，比很多男明星好看有氣質。」
這其實很難斷定真假，多數時候情人眼裡出西施，總能夸出些意想不到的人。
陸茂予對這等外貌描述不發表看法，突發奇想：「這半年來你們似乎在本市時間多了。」
「演唱會首站，徐從聞看得比較重，花的心思多。」武賢說完，腦海靈光乍現，「他這次演唱會有一首很特別的情歌。」
「全世界最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