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有銳風相關工作群,常聊天好友窗口也標明名字和崗位,出事前劉遇最近幾個聯繫人有個謝靈音,有個備註為張維遠的發了個對不起,沒得到回覆。
除此之外就是蔣韻,說今天搬離他家,他可以回去睡,不用再住酒店了。
陸茂予重點圈住張維遠,他記得這個人是銳風俱樂部賽車工程師,和劉遇合作兩年多,外界戲稱靈魂伴侶。
兩人好到能穿同一條褲子,做錯什麼要對劉遇道歉呢?
「恢復後的文件發我郵箱。」陸茂予收到南嫣回來的消息,拍拍技術員肩膀,叮囑兩句便走了。
前腳進門,後腳南嫣狂喝幾口水急忙過來:「陸隊,賽車場三個工程師都說那天沒碰謝靈音的車。」
陸茂予腳步微頓,看眼她手裡所剩無幾的水杯,回到她辦公桌前:「慢慢說。」
南嫣放下杯子,先匯報走訪口供:「我調閱過便利店監控,證實凌晨和劉遇在門口有衝突的是蔣佩安,對方沒進賽車場。看不清說了什麼,總之不歡而散。」
她收到陸茂予示意眼神,深吸口氣,回來路上她想很久,這會兒有條有理道:「三個工程師按年限分區域負責客戶,有時候會有客戶點單現象,所以當謝靈音那天跑完車,看見有個穿著制服同事在那,誰也沒往上湊。」
這串起來明晃晃是個鬼故事。
陸茂予:「三個人眼睜睜看著陌生人服務客人?」
「時間錯開,沒碰上。」南嫣說。
難怪那段監控視頻里賽車工程師包裹那麼嚴實,因為行為舉止太自然,沒引起任何疑點,對方完美融入場景。
「東郊賽車場工作人員都不認識他?」
「嗯,我會把那天視頻重新再看一遍。」南嫣說,她要搞清楚這個人什麼時候出現的,又是怎麼混到謝靈音面前。
根據現在掌握的證據,謝靈音跑完圈,工程師進行收尾檢查工作,隨後蔣佩安假裝偶遇上前和謝靈音討論賽車。
為展示自己足夠了解這行,蔣佩安拆件解說。
可這套說辭有個巨大漏洞——謝靈音認不出剎車卡鉗牌子,蔣佩安也分不出真假好賴?
陸茂予和南嫣在上百個視頻里剪輯出那名嫌疑工程師的片段,逐幀分析,試圖找到對方露餡的地方。
臨近深夜,外出大半天的孟千晝拎著宵夜回來了,身後跟著葉闊。
四人圍桌而坐,兩碗炒飯兩碗炒麵,這對忙到錯過晚飯的飢餓者們簡直是饕餮盛宴。
剛開始誰都顧不上說話,一時之間,只聽見簌簌塑膠袋聲。
半晌,陸茂予先抿口溫水潤潤嗓子,這會兒吃得慢下來,三心二意玩起手機來。
數小時前給謝靈音發得消息沒收到回復,這很不正常。
很忙嗎?
也是,原定賽車手出事,打亂所有計劃,身為老闆的謝靈音確實會焦頭爛額。
想找個和劉遇相等的不難,難得是挖過來填補空缺。
陸茂予找完理由還是覺得這不會是謝靈音久無音訊的真正原因,時間不過十點半,某個夜貓子更不可能睡覺。
「什麼消息讓你如臨大敵?」吃得差不多的孟千晝說笑問。
陸茂予扣上手機,掃光碟底,抽出張紙:「你那邊什麼情況?」
兩個小的也吃完了,邊喝水邊看著他們。
孟千晝說:「去的不湊巧,工作室里就一個三不知的前台在,輾轉好幾個地方才見到人。多方求證得知劉遇是謝靈音第一個簽下意向合同的賽車手,他們也說謝小少爺不沾改裝的事,但任何車只要他開著跑一圈就能知道哪裡有問題。」
「見完這些人,我跑了趟劉遇家,家裡收拾很乾淨,小區保安說他好久沒回來,可能和女朋友吵架,凌晨女孩帶著行李箱走了。」
「他家沒可疑痕跡,哦對,離開的時候有個叫張維遠的來找他,說是他朋友。」
目前該案件被捂著,或許有人知道東郊賽車場拉起警戒線,事出何因無人知曉也沒人敢泄露。
所以劉遇出事,身邊人全被蒙在鼓裡。
誰有事找上門都不奇怪,偏偏陸茂予看過劉遇的聊天,知道些許內情,他問:「這人有什麼不對勁嗎?」
孟千晝仔細回想,緩緩搖頭:「他擔心劉遇分手心情不好做傻事,特意來看看。」
陸茂予倏然抬眼:「葉闊,查完蔣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