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談個什麼東西。
陸茂予問:「睡覺嗎?」
在此時謝靈音聽來完全答非所問,他很不滿意,把手腕幾乎懟到陸茂予唇上:「要吹。」
陸茂予握住這雙手:「我給你吹完就去睡一會。」
謝靈音眸光閃了閃沒吭聲,只一個勁抬手,示意他快點。
陸茂予捧住,另一個人熟悉又溫暖的體溫讓謝靈音抖了下,死死盯著陸茂予的唇,有點渴。
很快火熱肌膚上如同久旱逢甘露般迎來一陣輕微舒緩的風,捲走焦熱,從內到外清爽不已。
但這僅是片刻,風揚過去,熱度以更迅猛的攻勢捲土重來,燒得謝靈音頭腦發脹,渾身燥熱。
「是不是該你履行諾言了?」耳邊是陸茂予詢問。
謝靈音搖頭,他沒答應,不需要履行。
好一個翻臉不認,果然男人的話信不得一個字。
陸茂予氣笑了:「仗著喝醉耍賴是吧?」
「才沒有。」謝靈音扯扯衣服領口,黏黏糊糊地說,「我沒應,不是耍賴。」
要說喝醉了吧,就事論事還挺有邏輯。
陸茂予看這一時半會睡不了,便問:「那你想幹什麼?」
謝靈音睜著雙水靈靈的多情眸看著他,半晌不受控制似的往他那邊倒,喃喃的:「想和你酒後亂.性。」
陸茂予一口水差點嗆在嗓子眼,饒是停得及時,還是偏頭咳嗽好幾聲,嗓子都啞了:「這就是你猛灌自己的原因?」
「不是。」謝靈音靠在他肩膀,桌上那幾盤菜在眼裡亂飛,轉得頭暈,「你沒吃飽吧,等你吃完再說,好不好?」
有時候陸茂予真佩服謝靈音,都醉到胡言亂語地步,還能冒出兩句關心人的話,撩得人心惶惶。
「快吃呀。」謝靈音催他,「別不捨得動筷子,這都是我專門為你買的。」
陸茂予有些後悔,明知道謝靈音酒量不好,還縱容人喝白酒,太過了。
他偏頭看枕著肩膀的謝靈音,閉著眼睛,長睫毛有些濕了,帶著幾分揮不去的脆弱。
心底無法抑制心疼,陸茂予聲音溫柔低沉:「難受嗎?」
謝靈音蹭著臉頰下柔軟毛衣,整個人軟綿綿的:「沒有,只是很多東西有重影在旋轉。」
不想吐就好,陸茂予慢慢吃起東西,時不時投餵謝靈音,凡是送到嘴邊的都吃下去了。
吃到差不多,謝靈音嗓音很低開口:「我找過明玟,他說和徐從聞就是簡單炮.友關係,不知道徐從聞有沒有得罪別的人。」
「我查過,沒有。」謝靈音停了停,眼尾有點點濕潤,「就好像他會死全因為那晚和我在一個房間。」
話音有細微哽咽,在為徐從聞的死難過。
「有人得知我要回來的消息著手對付我,這麼多年沒回國,有那麼怕嗎?」
「別把過錯攬在自己身上。」陸茂予說。
「如果這不算,那劉遇呢?」謝靈音側著臉朝下,不讓他看見自己失態,「當時我要是執意叫工程師做開跑準備,是不是就能避開這次事故?」
陸茂予沉默。
走訪過程中他們問過相關人員,據說謝靈音提過差不多三次讓工程師來,是劉遇非說自己跑過大大小小這麼多賽事,早對開跑準備駕輕就熟,犯不著麻煩。
過於強勢想要表現自己的強項,最後死在了賽場上。
這處細節公布出來,足以改寫很多觀念。
陸茂予抬起手,猶豫片刻,放在謝靈音後腦勺上,很輕很輕順了幾下:「有些已經發生過的事再做假設沒意義,只會增加自己負擔。謝靈音,出生在羅馬不是你的錯。」
掌心腦袋顫抖,肩窩溫溫熱熱的,他手往下滑,摟住謝靈音肩膀,無聲給予支持。
房間裡太安靜,只余輕微抽抽聲。
「喵?」
吃飽喝足跑完酷的芒芒墊著腳跑過來,歪著腦袋看似長在一起的兩腳獸,發出疑惑叫聲,這不能驚動他們,芒芒很喜歡漂亮兩腳獸,感知他很難過,一鼓跳上他的腿,攀著衣服去貼臉。
從沒享受過如此待遇的陸茂予:「……」
謝靈音讓毛茸茸包圍,睜開濕漉漉的眼睛,芒芒著急的喵喵叫,他內心悲傷一下子衝散了,情不自禁笑了聲。
「不是說建國後動物不准成精嗎?」
「它偷偷沒讓發現。」陸茂予看到謝靈音發紅的耳朵尖,「還好嗎?」
謝靈音沒抬頭也沒敢看他,伸手抱住芒芒,瓮聲瓮氣的:「嗯,沒剛才那麼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