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會突然改變養成已久的習慣,他返回去去拉進度條看出現在鏡頭內幾秒的電網,逐幀看完,皺起眉頭。
私拉電網隸屬違法行為,畫面里出現的不能稱之為電網,可也實打實連這電的。
這片城堡群占地面積非常寬廣,用這類型電網全圍起來也是筆巨額開銷。
早荒廢的地方,誰會沒事浪費錢圈地盤呢?
陸茂予順手又劃了兩個視頻,全是在說城堡群,可見這幾天謝小少爺沒少刷相關內容。
「等會把視頻推給胡局。」
像這種部門之間打交道的事交給胡局再適合不過。
證據確鑿,直接拿下就是實績。
謝靈音戴著一次性手套啃豬蹄,聲音黏黏糊糊的:「那你分享吧,我沒他好友。」
兩個人背著他談成好大一筆生意,連個好友都不加,生怕留給他證據?
真是把小心謹慎刻在骨子里,別人長心眼防有心之人,他倆就不一樣了。
陸茂予有種被防賊防的無力感,捏捏眉心問起能問出來的事:「你怎麼關心起這片地方了?」
謝氏集團常年占據服裝行業,是業內知名奢侈品,旗下涉及餐飲及新能源產業,謝肅大抵早看清房地產外強中乾的虛假繁榮,從未想過往裡蹚渾水。
既然不做這行,謝靈音突如其來的關注就有意思了。
「和霞姐見面那天聊過,想著有空去看看。」謝靈音說。
「探險?」陸茂予問,「現在來看,那地方被人當窩了。」
謝靈音吐出骨頭,吃得很快,卻絲毫不見粗魯,示意他給自己弄點喝的,光吃有點單調:「別急,聽我慢慢說。」
指使病人半點不愧疚,陸茂予彎腰動作稍稍慢兩拍,手一轉給謝靈音換了盒原味優酸乳,抬眸看過去。
「嗯,我不急。」
看著插好吸管的優酸乳,謝靈音撇嘴,沒酒就算了,還拿這甜絲絲的飲料糊弄他。
算啦,就差餵到嘴裡的待遇也不錯,謝靈音舔舔唇。
「我給霞姐發消息,她始終沒回,以為要不了了之的時候,遲特助說和她通過電話。」
「她把你之前的留言聽進去了。」陸茂予倒了杯溫水。
謝靈音飛快啃完豬蹄,想摘掉手套喝飲料,眼睛一轉,聲音放低很輕地喊他:「茂予哥哥,幫個忙唄。」
陸茂予輕瞥,謝靈音沖優酸乳努努嘴,微微張開嘴,不能有差點餵到嘴裡的遺憾。
小嘴啃得紅潤潤,半點沒把他當外人。
陸茂予先抽出紙給謝靈音擦了嘴,這才拿起飲料直接餵過去:「她和遲特助約好時間了?」
心上人餵的就是比自己喝的甜。
接下來沒有值得謝靈音動手的串,摘掉手套,根本不在意這舉動有多拉仇恨,他咬著娃娃菜,咯吱咯吱的:「沒有,她說最近幾天要在南郊城堡群玩,等回去再聯繫。」
陸茂予:「事出有因失約,但最先不和你這位苦主解釋,反而去找遲特助,處理方式有問題。」
那天見霞姐,是位有主見理得清事的人,沒道理在最擅長的人情世故上掉鏈子。
謝靈音:「你也覺得不對勁吧?我問過遲特助,他說往深處想,這更像是一種特殊求救方式。」
此猜測與陸茂予想法不謀而合。
「嗯,沒有直接聯繫你,可能因為限制她人身自由的那伙人認識你,但……」
「如果是因為認識我才抓走她,那麼聯繫我是目的之一。」
兜著圈子找遲特助實在多此一舉。
「這種假設基於霞姐知道綁匪身份,清楚他們底細,有這種前提,她和對方是老相識。」
「對啊。」謝靈音分析半天總有地方說不通,「都是老相識,她向我求救,我還能去嗎?誰會沒事踩仙人跳玩啊。我就是納悶,是不是上次太好說話,讓她覺得我同情心泛濫,稍微賣個慘,我願意撒大把大把的錢。」
謝靈音來了火氣,咬得小黃魚嘎吱嘎吱響。
「她不會覺得我會為個一面之緣的人特意跑去陌生地方,看看她安不安全吧?真這麼想,我作孽了。」
謝靈音一副天塌了的神情讓陸茂予忍不住笑了起來:「暫時不知情況,你別想那麼多。我讓人查查這幾天霞姐的生活軌跡。」
「有個事,我說了,你別問我要證據。」謝靈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