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音兇巴巴地盯著他,大有『我要看看你會說什麼胡話』的意思。
陸茂予不確定往左還是往右,試探著:「一起?」
「行,一起。」
謝靈音對他不夠肯定的語氣很不滿意,扭頭往右回隊長辦公室了,根本不想等他。
陸茂予揩了下鼻尖,什麼都沒說,快步跟上去。
隊長辦公室條件有限,攏共一張兩人座沙發和勉強能放平的電腦椅,無論哪個都難入小少爺眼。
陸茂予在謝靈音身後,半天沒動靜,他抵著謝靈音肩膀,溫聲打著商量:「不然回家睡?家裡離這近,你也能睡個好覺。」
「一個人的二十分鐘很近,那兩個人的呢?」謝靈音問。
陸茂予正在算從哪冒出來這算法,謝靈音不咸不淡的:「我回去一趟耽誤我們兩個人時間,值當嗎?」
那微抬眉眼已經很不快了,陸茂予沒好厚著臉皮再嬉笑,垂著眼睛老老實實:「嗯,聽你的。」
謝靈音對這三個字有PTSD,昏暗樓梯間喘不過氣的微窒感及胸前微微刺痛,他胳膊肘往後拐,痛擊某人:「暫時少說這句話。」
陸茂予條件反射接住了他小臂:「好,聽、我知道了。」
謝靈音掙開,指指沙發:「你睡那,別和我討價還價,不然立馬叫車拉你回醫院。」
面對如此嚴格指控,陸茂予唯一能做的就是執行,他剛走兩步,扭頭讓謝靈音嚴陣以待的神情逗笑了。
「別緊張,我就是想說你要不上點藥?布料再柔軟,磨到破皮地方還是會痛。」
謝靈音瞬間臉頰緋紅,把薄毯扔到他臉上,氣急敗壞道:「閉嘴!」
誰要你這個罪魁禍首在這亂點醫生江山?
陸茂予扯下薄毯抱著,眼看謝靈音要紅透了,他在嘴上做個拉拉鏈手勢,轉身那刻唇角高高揚起。
這一覺沒睡太沉,幾乎孟千晝在門口經過低聲說話的時候,陸茂予就醒了。
電腦椅不舒服,謝靈音小臉皺巴巴的表示反抗,陸茂予將要蓋薄毯,目光落在敞開的襯衫領口有片刻微凝,皮太嫩的人還是上藥好得快吧?
十多分鐘後,陸茂予手握張紙匆匆關上辦公室的門,和遠處各自抱著泡麵吃的孟千晝等人來了個史無前例對視。
腦海閃回許多畫面,陸茂予破天荒生出些許做賊心虛感來,他走到孟千晝身旁,對方遞來一個U盤。
「幸不辱命。」
「你碰上人了。」陸茂予看見孟千晝擦破的指關節,將將要結痂,「為搶這東西嗎?」
「是啊,你當時讓我一個人上去,把葉闊他們留外面,得虧留這手,不然能不能走掉要兩說。」孟千晝勾過椅子讓他坐,「別想了,不是鄧元思。但那兩瘦猴小子身手有些像警校招數,我懷疑是鄧元思教的。」
陸茂予沒坐,任何坐姿對麻藥過後的他都不友好,他看眼無人經過的走廊。
「我知道不是他,他應該忙著除掉羅伊·霍爾和李經,騰不出手辦這事。」
孟千晝一口泡麵差點嗆到了,忙抽出紙擦嘴:「什麼,他倆出事了?」
聽完,孟千晝陷入久久沉默當中。
縱然錢匯和毛泉開口是好事,但李經與羅伊這兩位提供線索的重要證人也不該因此出事。
孟千晝不想看見莊月靈的悲劇再次發生,由陸茂予親身經歷。
這件事歸根結底要算到兇手頭上,是他心狠手辣要滅口,不給警方留證據。
道理都懂,真當身處其境,很難做到如說得那麼理智旁觀。
未經他人之事,不予評價。
這是常識。
孟千晝瞥眼陸茂予。
合適措辭仍在想,陸茂予抬手打斷他的施法,把攬月間剛出的案情總結髮到討論小組。
「現場發現五具燒焦屍體,法醫斷定死於槍殺,每個人皆是腦袋和心臟各中一槍,現場沒子彈,有大量助燃物,判定為謀殺。正在進一步確認屍體身份,我剛提供名單,會第一時間核對。」
孟千晝合上泡麵蓋,嚴肅道:「他哪來的槍?」
陸茂予搖頭,得知消息第一時間,他找金和玉,直到現在消息全無,這在金和玉那往往寓意著這事兒棘手。
「咱們這邊沒出過走私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