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茂予連聲應著,抬手撫著謝靈音後脖頸,一摸一揉,懷裡人立即紅著臉老實了。
「你說得對,是我的問題。」
「就是,南郊抓捕老狗計劃,作為總指揮的你是不是見到我才非要去冒險?這也是你的問題。」
「嗯,我認。」陸茂予居然聽出幾分在替胡徵數落的味道,似乎也反駁不了,他掌著還要繼續算帳的謝靈音,懇切地問,「等等,謝醫生這張嘴能不能先借我親一下,親完再罵。」
謝靈音啞火了,顯然忘記自己要說什麼,離得近,心上人眼裡都是你,深情凝視,謝靈音腦袋嗡了下。
然後捧著陸茂予瘦削卻更英俊逼人的臉張嘴吻了下去,還惦記著不能太過火的事,親完就抱著陸茂予安靜下來。
「盛念初和夏彥青並非善茬,逼急了容易被咬。」
「你想讓我放他們一馬?」謝靈音像個彈簧立起來,「想以他們做誘餌挖幕後之人?」
要不說謝靈音聰明呢,話剛開頭,完全猜中他的意思。
陸茂予並不遮掩,但這僅僅是個想法,可不可行要和謝靈音再探討,按住要炸毛的人,他輕聲哄著:「一個建議,我更想聽聽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謝靈音冷笑,「亂拳打死老師傅,我要剪斷他所有財路,查一個弄垮一個,直到他走投無路來求我。」
比起陸茂予的引蛇出洞,謝靈音這招趕盡殺絕更為毒辣。
行事過激往往會招來禍事,不過,陸茂予沒忘記謝靈音一回國就遭算計的事,那會兒就是無妄之災。
陸茂予思忖,摩挲著掌心如玉般圓潤的手指:「比起你將他們逼入絕境,我更擔心你。」
「老狗綁架我的事不會有第二次。」謝靈音語氣很軟,「我的手段和你的調查是截然不同兩個方向,你查你的。」
他辦他的,謝靈音接受不了陸茂予再進急救室,之前手段太平和,導致那伙人以為自己是個軟柿子。
欺負到他頭上還不夠,妄想殺了陸茂予,實在欺人太甚。
「怎麼不說話?」謝靈音扶著他肩膀,蹙眉看他,「不答應嗎?」
「沒有。」陸茂予實話實說,「在想盛念初和夏彥青打算怎麼接你的出招。」
謝靈音臉色古怪一瞬,他們想接也得看有沒有資格。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相隔幾十公里外桐鄉市第一高中后街空巷小吃攤前,夏彥青拎著兩袋香辣雞柳,掃碼付錢,東張西望一陣,走向巷口那輛低調等待的邁巴赫。
到車跟前,夏彥青屈指敲玻璃,車窗降下,他露出個笑容:「下來走走?」
新鮮出爐的油炸食品,香味過盛,順著窗戶飄進車裡,盛念初臉一下子綠了。
不等夏彥青繼續勸說,車窗秒關,他聳肩退到旁邊,很快盛念初從另一邊繞過來,掃過他手裡那兩小塑膠袋,眼神有瞬間嫌棄。
「物美價廉還好吃,嘗嘗不虧。」夏彥青舉起手,「日子過那麼苦,別再苦嘴巴了。」
盛念初推開他的手:「用不著,往哪走?」
這地方不熟。
夏彥青轉身快兩步領路,邊走邊兜著小袋子吃起雞柳來,趕上高中生放學,烏泱泱青春活力少年湧出來,成群結隊從面前走過,有說有笑正是無憂無慮的年紀。
夏彥青嚼雞柳的動作慢下來,眼露艷羨:「真想回到少年時。」
「因為那時候天塌了有你爸抗,不管怎麼樣,你能拿家裡有頂樑柱說事。」
現在夏家近乎沒落,他媽靠不上,自己不夠靠。
人只有在當下生活不如意才會不斷回溯以前過得好的日子。
夏彥青不置可否,笑著問他:「難道你不懷念嗎?」
「一點也不。」盛念初說,「我比較後悔沒在謝靈音剛回國那晚將事情做絕。」
否則何至於今天這麼狼狽,不斷尋求幫助不斷被拒。
自從長青集團改姓盛,盛念初已經很多年沒體驗過向他人彎腰的滋味,再回到起點,站上巔峰的人哪裡能適應。
夏彥青咬著雞柳:「那以儆效尤的就是你了。」
盛念初詭異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