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洱瞪圓眼睛,什麼東西?
陸茂予不管這句話給簡隊帶去多大殺傷力,對霍引說:「你兩聊那麼多,她和你提過認識誰之類的新鮮事嗎?」
霍引:「她不會說得太具體,對偶然引起興趣的人僅是一筆帶過。大概同仇敵愾的緣故,我們聊最多的是盛念初。」
「哦?」陸茂予挑眉,「你們口中恃強凌弱後遭朋友背叛很慘的盛念初和南嫣翻到校園論壇帖子描述的似乎不同。」
也和他那晚在承寧寺見過的相差甚遠,就像一塊硬幣正反面。
「人是會變的,陸隊。」霍引莞爾,「他知道自己失了人心的問題所在,會狠狠下功夫彌補這方面缺失。盛家人聰明著呢,否則李經經營良好的長青集團怎麼會落到盛家手裡?」
作為盛家准繼承人,盛念初少年時期犯下錯事被家中長輩察覺,難免要糾正。
盛念初本質不是胸懷多寬廣的人,會將這筆帳算在誰頭上呢?結果不言而喻。
倘若盛姝一如當初軟弱好欺,準是盛念初出氣筒。
少女單純改變不足以阻止盛念初的報復,這背後應當還有別的緣故。
陸茂予:「盛姝大學四年沒收盛家一毛錢。」
霍引作證:「是,她為畢業自由選擇熱愛行業,選擇專業同時拒絕當時還是李經掌權的長青集團助學金。」
「長青集團助學項目一直飽受好評,我同學挺感謝它。」南嫣補充這部分信息,「這是地方頻道連續報導好幾回的事,為長青集團贏得蠻多好名聲。」
陸茂予:「助學金和助學貸款是兩種概念,我看長青集團官網著重介紹的是助學貸款,說明助學金名額很有限。」
這不難理解,企業並非純慈善,靠助學金博流量,換來助貸的套路。
陸茂予留意過長青集團還貸利息比別處要低,他盯著那串數字若有所思:「名額不限地區。」
「嗯,選擇做公益肯定要玩大的。」霍引說,「我從盛姝那聽說過一個關於助學金有趣理論。」
「她說什麼?」
「這筆聽似無償給予的助學金實則像個緊箍咒套在腦袋上伴隨終身,逼得你出入社會後每做選擇會不由自主想到長青集團。」霍引幽深目光看過他們,「因為它沒問你要報答,你懷著想報恩的心,無時無刻想為它做點什麼。」
這就掉進長青集團設下的心理圈套里,越是打著免費,標榜籌碼越高。
甚至在領取助學金時對方一句鼓勵或者寄予厚望的話,就能輕飄飄改變你的人生軌跡。
據統計,每年進入長青集團的應屆高材生高達百分之三十,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叫高材生,他們招收多為在校項目經驗豐富或者獲得過知名獎項的學生。
比例看似不高,投放到整個市場,頗有種一家獨大的味道。
陸茂予拿著到手新鮮出爐的數據,漸漸理清楚長青集團助學項目的內藏貓膩,他問:「單憑捨棄助學金無法讓盛家放棄盛姝。」
況且盛姝優秀有目共睹,出身不夠進入長青集團核心,也夠盛家拿來做聯姻工具。
「她和我說與盛念初做過交易,對方幫她脫離盛家,她幫盛念初讓長青集團扶搖直上。」霍引僅僅知道這件事,盛姝具體打算怎麼做,他沒過界去問,「她回國那天,一起吃過飯。提到過長青集團現狀,她說目前盛念初沒找她兌現承諾。」
兩年前的長青集團如日中天,用不著盛姝錦上添花。
兩年後的今天,長青集團被謝靈音逼入絕境,再不救該破產了。
陸茂予看向霍引,還沒說話,霍引先舉手打了個叉:「這是她和盛念初間的約定,我不能做宵小之輩。」
「沒讓你勸盛姝袖手旁觀,是想請你幫忙留意下,看盛念初會不會找上她。」陸茂予說,「以往你和盛姝不聊這些,冷不丁一提,她肯定猜到些事,對我們不利。」
霍引沉思數秒:「沒問題。我該交代的事交代完了,你們有想問的嗎?說我和她靈魂伴侶的可以靠邊站,沒有這回事。」
有些事不適合解釋。
單看這句話出來,南嫣和葉闊笑做一團就知道了。
陸茂予無視兩小年輕,坐起來:「後續需要霍主任協助調查的地方可能很多。」
霍引當然無條件配合,既然坦誠和盛姝的交情,就想到以後。
這下子是真沒好說的,也到午飯時間點,隨著關鈿推開進來,病房內散裝會議到此結束,小年輕們跟著霍引和簡洱去覓食,挨個和關鈿問好溜走了。
關鈿看過沙發散落筆電和資料文件,哪裡不知道他們聚在這裡做什麼。
作為刑警家屬,這場景司空見慣,關鈿沒去碰那些東西,拉過病床小桌子,打開食盒開擺補氣血大套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