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對方完全沒和謝靈音打過照面,這次針對又從何而來?
要說父輩恩怨,那更是無稽之談。
謝肅與妻子,成年即訂婚,到法定領證年齡那天便去登記結婚,到現在養育一女兩子,感情一如初衷。
非感情債,要談錢的原因,那更不可能。
旁觀霍方怡整個人生,牽扯到絲絲縷縷的人與財,完全沒有謝氏影子。
孟千晝想不出來作案動機,可看陸茂予胸有成竹的樣子,他問:「原因呢?」
「我需要求證件事。」陸茂予回答,這件事至關重要,一旦證實是真,那麼事情就能說得通,「我沒瘋。」
孟千晝扶額:「我沒想這麼評價你,就是覺得對方很會藏,不會輕易讓我們抓到小尾巴。」
也不會讓他抓到事關案件的破綻。
一籌莫展之際,陸茂予居然笑得出來,眼神很放鬆:「誰知道呢。」
孟千晝欲言又止,察覺到他數次看向前方,那不是看攝像頭的,顯然辦公室還有人。
能被陸茂予容忍放在辦公室聽討論案情的人不多,謝靈音算一個。
不過對方故意安靜當吉祥物,孟千晝也沒拆穿,沒其他好聊的,再打兩句哈哈匆匆掛了。
剛放下手機,不遠處靠牆而站的謝小少爺蝴蝶似的撲進陸茂予懷裡,自然岔腿面對面坐著。
「和孟副隊談正事,一個勁看我幹嘛?」
陸茂予虛虛攬著某人後腰,神情很淡:「你好看。」
謝靈音高興不到兩秒,輕哼:「我看你是你對有個人產生懷疑,想借我查查。」
這大概是謝靈音嗅覺靈敏,僅憑三言兩語就判斷出他的想法。
陸茂予想辯解兩句,在這之前為防止謝靈音不聽就跑,他按住了人,微微仰頭看著腿上瞪圓眼睛的小少爺。
「沒想讓你約見秦勛。」
謝靈音拍拍他掐著腰的手,沒松反而更用力,轉頭看著他,現在這張臉五官更深邃,那雙平素冷淡沉寂,此時裝著看狗都深情的眼神。
很帥,也很迷人。
謝靈音放棄作弄,指腹沿著線條優美的手臂往肩膀劃:「哦?那你打算怎麼調查,找秦益還是找他本人問啊?」
陸茂予已經試過第一種辦法,結果並不太好:「秦益在療養院,與活死人基本無異。」
謝靈音倏然抬眸:「消息可靠嗎?」
「金和玉再三核實過的,有照片和視頻。」陸茂予撫著他挺直的脊背,手法有些像在撫芒芒,「我請轄區派出所民警便衣去核查過,是他本人。」
謝靈音神情凝重:「前不久我剛問過我爸,他說秦益活得好好的。」
根本沒提過人進療養院的事,到底是謝肅消息有誤還是有人在中間刻意欺騙。
不僅如此,陸茂予還得知些許細節。
「秦益進療養院有四五年了,送來的時候剛出院,很嚴重的墜樓傷,據送他去的人說是意外。」
謝靈音有片刻錯愕,親爸出現意外,第一時間出現的居然不是親兒子。
按時間推算,那會兒秦勛正在攻克人生項目,似乎鞭長莫及。
謝靈音:「多大的意外能摔成那樣。」
「四層樓陽台,如果不是有棵大樹緩衝,他應該直接摔死了。」
而當時秦益獨自在家究竟是個什麼情況無人知曉。
作為唯一直系親屬的秦勛在秦益進療養院這些年僅僅出現五次,每年固定時間去,基本不會過夜,父子兩待在一個房間里兩小時,事後無論天氣如何,秦勛都會離開。
謝靈音在他這見到個與記憶中全然不同的鄰家哥哥。
「他和秦益關系好像沒那麼差,是演不出來的父子情深,那時候我年紀小看不出真假,我爸倒篤定說關系不錯。」
「所以在你印象中他們父子兩關系很好,起碼是和睦融洽。」
「嗯,我甚至覺得秦勛在國外攻讀大學那幾年,秦益也在的。」
事實上他沒問過謝肅,也沒向秦勛求證過,單純一閃而過的猜測。
陸茂予:「秦家破產之後,秦益離開桐鄉去東邊小城市養老,沒有出國記錄,在他有自理能力這幾年,秦勛沒回來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