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四個小弟兩兩捆一起,剩下落單的宗勝利讓自己花襯衫快裹成個花蝴蝶,臉上沒傷,看那快縮成蝦球的姿勢就知道陸茂予挑腹部下的手。
謝靈音提起褲子蹲下,沖宗勝利喊:「哎,是不是不管來得是誰,你都不問青紅皂白弄來打一頓?」
宗勝利緩緩抬頭,眼睛水汪汪的:「沒、沒有,之前我和毛泉通電話,他說以後可能會有人打著他的名義聯繫我,什麼都別問,先打。」
「為什麼?」謝靈音不解,「你兩鐵兄弟,他這麼坑你,你還替他守秘密啊?」
宗勝利哽咽:「不是,他說有人先他一步找上我,那就是他出意外,讓我替他報仇。」
謝靈音憐憫地看著眼淚一把鼻子一把的宗勝利,拋開這股不要命的衝勁不談,對兄弟那是真沒得話說啊。
謝靈音:「放心,他還活著。」
宗勝利驚恐地看著他:「我也沒想他死啊,你這是不是在威脅我?」
謝靈音神情微妙,這世界上竟有腦迴路如此清奇的人,眼界大開。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說吧,到底要我怎麼做你們才肯放他回來。」宗勝利捂著疼得直抽抽的肚子扶著牆要站起來,眼角餘光注意到陸茂予動了下,嚇得立馬又蹲下,「別別別,兄弟別打,我就想站起來。」
謝靈音下意識看向陸茂予,只見這人稍微理了下剛剛動作間掛在褲腰上的T恤,僅此而已。
宗勝利的膽子比綠豆大不到哪裡去吧?
謝靈音:「我們找上你是毛泉力薦的,他說在河田縣沒人比你吃得更開。」
宗勝利敞著腿坐地上,聞言抬頭看著他倆:「所以你們真沒綁架毛泉,他也好好的?」
謝靈音心想,如果在市局拘著算好好的,那確實沒毛病。
實情哪裡能說,謝靈音面不改色忽悠人,點點頭:「對,就是最近他有件緊急處理的事,沒法和外面正常聯絡,他讓我轉告你,安心待在這,順便好好招待我們。」
謝靈音停頓不到一秒,熟練使用鈔能力:「當然不是無償招待,我會付錢。」
老實說宗勝利不想接他們這單子,恨不得離得遠遠的,打不過也惹不起,萬一掏心掏肺到最後一場空,找誰說理去?
心思都寫臉上,謝靈音看得出來,說道:「給個收款碼,我先打定金。」
宗勝利半信半疑拿出手機亮出二維碼,很快手機振動,定睛一看,十萬。
那一串零絢麗多彩到宗勝利耳暈目眩,險些沒數清楚到底是多少錢,他結結巴巴地說:「真、真給啊?」
「我做人做事講誠信,只要你招待到位,事成之後我再付你十萬。」謝靈音知道這人沒那麼容易老實,他語氣帶著點危險,「如果你心思不正,別怪我不客氣,我手底下人的手段你見識過,該知道我沒吹牛。」
宗勝利瞄見陸茂予的臉心裡直發哆嗦,忙舉高手表態:「是是是,我絕不會背叛你,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指哪打哪。」
謝靈音要笑不笑地說:「我不喜歡聽人嘴上說,愛看人付出實際行動。」
宗勝利小小腦瓜子這會兒乍然靈光,連聲問:「那您現在最想做什麼?」
謝靈音沉吟:「我們要在這待段時間,首先要解決住的問題。」
「住……」宗勝利眼神小有呆滯,在謝靈音和陸茂予注視下,挺起胸膛大聲說,「這件事交給我,兩個小、不是,一個小時保證找到讓你們滿意的住所。」
謝靈音滿意笑道:「那我等你消息。」
宗勝利乾笑。
陸茂予適時開口:「別想拿錢跑路,我有辦法找到你。」
這句話讓人像被緊箍咒拴住的孫悟空,宗勝利老實了,帶著打包的兄弟們去安排。
兩人回到車上,謝靈音忍半天的笑這會兒終於放開笑了。
陸茂予大概猜到他在笑什麼,看眼後視鏡,伸手去捏謝靈音的臉:「這麼高興?」
「是啊。」謝靈音拍開他的手,為貼合形象,他扮得很難看,手也髒兮兮的,「什麼時候洗乾淨什麼時候碰我。」
陸茂予舉起手迎著日光:「這很難。」
送東西來的遲特助特意說明這東西染上後要指定液體才能洗掉,要等身體新陳代謝掉大概得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