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意味深長的話讓孟千晝坐直身體:「我知道順城市局很強。」
但碰上那群慣會發瘋和下黑手的兇徒無法預定發生什麼事。
沈尚信倒是安心:「我透露過消息,順城那邊外勤配槍了。」
孟千晝:「我現在有個疑問。」
沈尚信撥弄著手機:「我猜你的疑問和我相同。」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轉頭找紙和筆寫下來,兩分鐘後同時拍在桌子上,欠身一看,再次笑了。
孟千晝盯著兩張紙上說法不同意思相仿的話喃喃道:「是啊,謝靈音對這個組織到底有什麼魔力,打入老巢值得這麼多拼命撇開關係的高層趕去見證。」
沈尚信抖開地圖,意味深長道:「這就要問問那位謝小少爺。」
在此,孟千晝要為謝靈音說句公道話,這段時間接觸下來,案情相關部分謝靈音如實告知,無半句隱瞞。
「他並不知道。」
「看來你們談過。」沈尚信若有所思,「實話難聽,他之所以不知道,有可能說謊,也有可能受恩怨牽連。」
恩怨牽連就是和老一輩掛鉤。
謝肅年輕時在桐鄉也是風雲人物,後來轉戰開拓國外市場,回國便少了。流露出來的豪門恩怨當中,謝肅沒有風流情事,多是商業勾心斗角。
要說競爭對手報復,選擇謝清石或者謝清鳴更為合適,這兩目前在謝氏集團都是中流砥柱重要人員。
反觀謝靈音,從事與家裡產業毫無干係的醫學專業,一個不爭不搶得到全家疼愛的小兒子針對起來意義在哪?
沈尚信拋開父輩恩怨,出發點在謝靈音個人身上,他手裡也有詳細資料,知道小少爺高考前十八年都在桐鄉,高考後和陸茂予鬧掰才接受家裡人安排遠走國外。
看眼不說話的孟千晝,沈尚信胳膊肘搭在桌上往那邊稍稍靠近,瞅著他:「我查過謝靈音,發現件被人為抹掉的案子,你和老陸知不知道?」
孟千晝倏然扭頭,眸光如冰:「什麼案子?」
沈尚信驚奇:「不是,你兩對謝靈音就信到那份上,查個表皮無傷大雅是吧?」
剛認出謝靈音是誰的時候,孟千晝也沒手軟,按照規矩查過,沒有沈尚信提到的部分。
「說說這個案子。」
沈尚信玩味笑了:「他十一歲那年夏,謝肅報警說孩子丟了,警方不眠不休找三天沒頭緒,第四天謝肅銷案,說孩子回來了。」
如果僅僅是這樣不值得沈尚信單獨拎出來說。
「事實上謝靈音消失整整兩個月,那年暑假謝家動用所有能用的人脈隱秘尋找,臨近開學兩天,謝靈音被發現在家裡後花園,因為昏迷一周晚入學,這都有記錄。而事後,他根本記不起這兩個月在哪又做過什麼。」
「你的意思是現在針對他的組織和十一年前暑假有關?」
「別急,我順著這條事件線去查同年桐鄉青少年失蹤案子,你猜我發現什麼?」
孟千晝嘴角繃得很直,竟顯得有些鋒利,好似下秒就能割開這無形的迷霧。
沈尚信禮尚往來發去一份整合資料,屈指點點手機:「同年同月在謝肅報案前後腳幾天內,分別出現余家、盛家包括夏家都陸續報案,接著再銷案的情況,是意外嗎?」
在警察固定思維內,意外背後往往藏著預謀,而且是同時間段同時失蹤年輕相似的孩子們,這實在無法推給意外。
「還有呢?」
「還有啊,你們查夏志誠的時候查過他為什麼第一個對秦家下手嗎?」
這事兒孟千晝有印象,那天陸茂予遞來的資料內容寫得很詳細。
「說是因為霍方怡,也就是盛家老爺子私生女聯姻的緣故。」
「是也不是,有部分原因是為他大兒子出口惡氣。」
沈尚信倒不怪他們背調做得有缺失,因為這部分堪稱知情者寥寥數幾,幾乎每個都咬牙要帶進棺材裡,他能知道屬實機緣巧合。
孟千晝拿到那份資料對此隻字未提,他知道陸茂予有個習慣,凡是重視嫌疑人都會經過兩手準備,局裡調查加上金和玉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