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來的,彭瑩想不通也查不到,凡是能打聽到的,她早聽過無數遍。
余淼並沒有一個姓蘇有錢的真心朋友。
「我?就允許你半夜穿成這個樣子來和蘇總談心,不許我擔心蘇總認床前來走訪?余懷英,你別忘了,我是你上司。現在,我命令你滾出去。」
余淼態度格外強硬,假設彭瑩不願意,立馬叫人來拖走她。
用不著懷疑,余淼做得出來。
走與不走在彭瑩內心滾動數百次,臉色跟著一陣青一陣白變來變去,最終求助似的看向謝靈音,事情沒談多少呢,這一走未必有機會再見面。
這個節骨眼上,孰輕孰重自然好分得清,謝靈音幽幽嘆氣,送去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在人家地盤搞事還被抓個正著,只能說時運不濟,甘願認命吧。
眼看求助無望,彭瑩倏然起身,拉著臉匆匆往外走,路過余淼跟前,斜眼看過去,滿是不甘。
余淼冷眼相待,愣是把彭瑩氣得不輕,接著頭也不回走了。
房門發出清脆響聲,怒氣頭上的女人是連路過狗都要挨兩句罵的程度,大家心照不宣。
送走了個麻煩,余淼看眼時間,對謝靈音說:「我送你們出去。」
正想問他來幹嘛的謝靈音愣了愣:「怎麼?」
「再不走,你要去哪就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余淼也是為小命拼上一把,「實話告訴你,組織內得怪病的人不止我,他們聽說你在這,想聯手把你抓起來。」
然後沒日沒夜研究解藥。
研製不出來拖拖拉拉能活著,真研製出來,說不定那天就是他的忌日。
謝靈音已經得知盛念初等人過來的消息,但余淼先前只透露自己有病的事,並不想讓他知道全部真相,這會兒謝靈音裝傻:「他們怎麼知道的?」
余淼當然不可能承認泄露消息,畢竟那會兒沒和他洗手間坦白做交易,算不得友軍。
事實如此,此時袒露實情,搞不好讓他心裡有疙瘩,到時候解藥里多出點東西來,那就不好了。
余淼選擇真真假假混著說:「都知道我今天帶個大老闆回來,分不上這杯羹,也想看看這杯羹的樣子。」
然後按照余淼認出他們的套路,便能成功甩掉這口鍋,十分方便順手的事。
謝靈音仿佛真信了,點著頭說著相反的話:「還不能走。」
余淼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掐著人中問:「怎麼呢?」
「你忘了嗎?我兩這趟來就是為查清楚這個村,拿到證據,把你們緝拿歸案啊。」
作為被『緝拿』的那方,余淼很難贊同他繼續待在這的方案。
「我也說過會協助你收集證據。」
謝靈音一臉『我看不著誠意不走』的表情,讓余淼回頭去找陸茂予,事關人身安全,命栓褲腰帶上的典型代表人物,相比起馬上被囚禁起來被迫研究,先撤走『留得青山在』,難道不是最優選嗎?
那位素來性命要緊的陸隊居然沒太大反應,似乎出門在外,全部事宜都由謝靈音這沒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小少爺做主。
好好好,你們這對不見黃河不死心的狗男男偏要這麼玩是吧,那就別怪他提醒不到位了。
「蘇總,我好言相勸你聽不進去,那晚些時候也別求我幫忙。」
謝靈音心裡微動,聽這意思要毀約,他按著沙發扶手,半側身看過來:「你怎麼知道我對上他們沒勝算?」
余淼看他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就想笑,還是大聲嘲笑那種,他一字一句地問:「你知道這裡有多少人嗎?」
謝靈音還真不知道,誠實搖搖頭。
這可把余淼氣個仰倒,真是自尋死路攔不住,他往後方一指,那是臨莊真正村民居住地:「那裡一百多號青壯年都是我們的人,經過鄧元思特訓,比你們想像中能打。」
謝靈音皺了下眉。
臨莊內部情況果然有假,陸茂予得知每逢民警走訪是經嘉穀村那條入口抵達就猜到了,由余淼這得到證實,他沒特別意外。
他倆給出的反應都太平淡,弄得上躥下跳急到不行的余淼覺得自己特小丑,頗有種皇上不急太監急的羞惱味道。
再待下去意義不大,這兩擺明王八吃稱砣鐵了心,還是早點另尋出路。
余淼轉身要走。
就在這時,幾步遠外的陸茂予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