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是人啊!
咽下的錢幣會撐破肚皮,濺染她的每滴血。
可是,他們只認錢。
怎麼會管鈔票上有沒有沾上她的骨灰?
他們或許還會嫌棄這錢上怎麼落了這麼多灰,需要他們拍乾淨。
「你對誰這麼說話!」胡父提起鋤頭就要往她腦袋上敲。
霎那間。
小時候挨過的每頓打都像時隔多年後響起的記憶鬧鐘,擊潰她每寸神經。
還沒受傷,被打過的地方已經疼痛難忍。
幼年陰影籠罩下,胡桃緊盯著面前的男人動也不敢動。
背後冷汗直流,她差點要求饒。
胡桃只陷入夢魘中一瞬,從心底鑽出無名火種,把恐懼吞噬。
她對準自己父親□□,猛地用力踹去。
沒關係的。
沒關係的。
胡桃,你要堅強。
買房的那刻你已經做好失去這個家的準備了。
乾脆今天斷個一乾二淨吧。
鋤頭砸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
在周圍看的阿姨嬸子們在這一刻都瞪大眼睛。
目睹這一切的胡家人發出尖叫。
胡桃兩個弟弟紛紛去扶他們爸爸。
胡媽抓著胡桃的頭髮使勁扇耳光。
要換作以前,胡桃都是逆來順受。
但現在,胡桃也學會反擊,以同樣的招式抓住胡媽頭髮廝打。
阿姨嬸子叫著喊著自家人出來阻止。
誰都沒想到臨近過年還能發生這檔子事。
向星羅抓住一個臉上糊滿鼻涕泡的女孩讓她去自己家找村長,順帶給了女孩一百塊錢當作跑腿費。
因為是家事。
沒有多少人敢勸架。
敢勸的都是關係熟的,一家出個兩三人先把三個男人控制住。
向星羅加入戰場想撕開兩個人,不期然的。
「啪。」
清脆的巴掌聲。
向星羅被扇得腦子空白剎那。
她可是村裡的財主。
今年修好的路就是她捐的。
向星羅很少在村里露面,大多數人不認識她。
但不認識歸不認識,幾次在電視上奪冠看過她。
加上向美蘭不留餘力的宣傳,不認識也該眼熟。
正因為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