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完一場戰爭的屋子空空蕩蕩, 遍地狼籍。
舒越從醫院回來,回到家後,在玄關處坐了很久很久。
溫民安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逃過保安,翻過圍牆推開花園落地窗進來了。
他一進來,立刻被舒華發現。
混亂中, 舒華奶奶被推倒在地。
老年人本就怕摔, 更怕骨折。
幸運的是, 不是髖骨骨折。
只是手腕骨折, 需要養上幾個月。
望著滿室碎瓷片, 舒越開了一盞燈, 慢慢打掃。
黑暗中,芝麻糊趴在他為它打造的牆上木質跳台上, 像一隻鎮宅的豹子威風凜凜視察自己的領地。
在它爪子上,還有些微的血跡和肉絲。
舒越把客廳打掃乾淨後,這才扯出寵物濕紙巾替它擦去肉墊上沾染的血污。
芝麻糊把腦袋湊過來,吐出粉色帶倒刺的舌頭舔他的臉。
舒越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流淚了。
他緩緩把手掌放在芝麻糊圓滾滾的腦袋上, 一下又一下撫摸。
它被養的很好,皮毛光亮順滑。
哪怕向星羅沒怎麼管它, 芝麻糊依舊是漂漂亮亮的貓。
她養的,怎麼會不像她呢?
他真傻,光記得它在自己面前撒嬌賣萌,露出肚皮打呼嚕,卻忘了即使再溫順的貓,也有尖利的牙和鋒利的爪子。
舒越望著芝麻糊,似是透過它望著向星羅。
他默默流著淚問它:「我要是放棄和她在一起,她會不會把你接走?」
他更想問,要是他不再如它主人想像當中那樣溫柔完美,會不會他還沒說出口,她就先權衡利弊放棄他?
舒越不敢賭。
從小到大,他總是被第一個放棄。
答案顯而易見。
向星羅是不怎麼管它,但貓本來就不像狗,需要長時間的陪伴。
它是獨立的,是高傲的。
哪怕緬因被評價是貓身狗心,但在她身邊長大的貓,依舊帶著幾分鋒芒。
她一定會把芝麻糊接走。
放棄他,然後徹底消失在他的生活。
舒越想到這,已是哽咽難言。
溫民安推倒奶奶,用花瓶砸自己的那刻,芝麻糊就像點燃的炮仗,從角落竄出,用爪子差點抓瞎溫民安的眼睛。
它渾身炸毛,面目猙獰地哈氣,發出的聲音也不再甜軟,更近似老虎的低吼。
舒越看到它尾巴炸成雞毛撣子,眼神兇狠的那刻,不合時宜地想起向星羅。
她生起氣就和這隻威猛的貓一樣,有時候舒越真的羨慕在向星羅身邊環繞的女性朋友。
她們互相照顧,卻不會毫無邊界感,那是一種獨屬於女性之間,他無法涉足的默契與細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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