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千防萬防,撐不住日日夜夜防。
他還要考試,做家務,夜裡睡覺也提心吊膽。
直到有一天,發生了那次橋洞事件。
他有時候真的很想笑,向星羅每次逃課都跟鎮子上隨機刷新的NPC似的,精準無誤地到處伸張正義。
第36章 舒予檀
那個時候, 溫民安是怎麼把自己騙出門的?
依稀記得好像是現在常用的詐騙手段,對方騙他說奶奶出事了,在橋洞底下不知道跟誰吵架後摔了一跤爬不起來。
那時他身邊只剩一個奶奶, 聽到這個消息立刻慌了神。
那個年代, 手機還是奢侈品。
他來不及去找奶奶可能會出現的地方就往對方說的地址趕去。
然後, 舒越就看到喝醉酒的溫民安和他那些狐朋狗友。
舒越那個時候隱約明白了一件事。
自己應該是長得挺合變/態口味, 不然怎麼總遇到這種事?
他的親生父親, 在酒精作用下,居然也想參與品嘗自己親生兒子的大型群體活動。
舒越不懂那個時候溫民安究竟在想些什麼。
面對自己親生兒子,不會產生倫理的負罪感與噁心感嗎?
當溫民安把雙手按在自己身上那刻,舒越只覺得噁心,還有深切的悲哀。
他從不知道心寒兩個字可以具象化到這種程度。
如果不是逃課去網吧的向星羅路過……
如果她沒有路過……
舒越想,自己那個時候, 大概率會跳河自盡。
他慢慢把碗放下, 澄澈的湯已經不剩多少。
病房裡, 空氣是涼的。
身體卻異常暖和。
舒予檀接了個電話說:「我出去一下。」
「好。」三人應道。
家中二老雖然從政, 舒予檀卻是從商的。
離開溫民安後, 舒越只隱約知道自己母親生意做的不錯, 再多的他也不知道。
私立醫院這個時間段人不算多,大部分在吃午飯。
電梯一路往下。
浸潤在消毒水味里倒是愈發習慣。
舒予檀根據秘書的信息來到地下停車場, 左拐右拐,看到一輛雷克薩斯,在一堆百十來萬車中異常顯眼。
車主人也有點顯眼,她在幹什麼?
撓方向盤嗎?
向星羅正在摳方向盤上的碎鑽,心想這台充公的小破車也不知道是誰在保養, 貼這麼多鑽也不怕發生車禍安全氣囊彈出來時臉被炸成篩子。
她還在梳理心情,就聽到車窗被人叩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