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星羅直接把手機屏幕亮給他看:「胡桃已經說了,還有我其他朋友。避免向美蘭女士打擾,我決定晚上再發給她。」
「好~」他連尾音都帶著雀躍。
一朝得償所願是什麼感覺?
暈暈乎乎的像踩在棉花上。
他能正大光明和她十指相扣,漫步在幾乎無人認識的街頭。和她一起走過甜點坊和珠寶店等等小商鋪,像一對普普通通的小情侶不知疲倦地去尋找藏匿在這座城市中他們的專屬記憶,不論過去多少年,只要提起此刻,依舊鮮活而明亮。
兩人逛累了,隨意找了家咖啡店歇息。
越到晚上越涼,舒越卻不肯回學校。
能跟她相處的時間就剩下兩天,他只要一想到她即將要回去,難以忍受的孤獨寂寥如攀行而上的絲線,勒得他如鯁在喉。
分開的時間那麼長,在一起的時間卻這麼短。
他捨不得卻也沒辦法。
向星羅畢竟還有工作,不可能為了他留下來。
如果強行這麼做,那他和林霖又有什麼分別?
舒越不顧旁人目光,蹭過來半擁住她,埋進她的肩窩,小聲說:「時間太快了。一想到你要走,我很難受……」
向星羅拍了拍他的背,開玩笑問:「那你怎麼不開口求求我,讓我留下來?說不定我衝冠一怒為紅顏,為了你把工作辭了。」
「你才不會呢……」舒越抬起腦袋,用鼻尖蹭蹭她的臉,「哪天我要是和你的工作衝突,你肯定不管我……」
「這麼肯定?」
「哼。」
壞女人。
舒越默默在心裡埋怨。
「我把酒店房間包下來了,三年租期,要是在學校住得不舒服就去那。你是讀完三年能回去吧?」向星羅不太確定,「我怎麼看網上說你選的這個地方很容易延畢?說什麼在這留學的三年將是你人生五年中最難忘的十年?」
舒越聽到這句熟悉的話不由苦笑,他當初沒想來這個地方,難度又大又不好畢業,想請假都難。可向星羅不給他回應,他以為兩人不再有可能,傷心欲絕下就選了這。
一切都是冥冥註定,事到如今,他也只好拼一把看看能不能順利拿到畢業證。
舒越不回答她的問題,勾著她的手指問:「那如果我要是真延畢了……你等不等我?」
「等你十年?」向星羅拉住他的手,笑著說,「也不是不行。你暗戀我十年,我等你十年,聽著還挺公平。」
舒越在乎的不是十年。
他永遠記得,沉沒成本不參與重大決策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