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希然從被子裡試探性地伸出半條胳膊,接過水杯喝了口。
「清醒了?」祁斯年問。
仲希然嗆了一口水,立刻咳嗽起來。
祁斯年走上前,傾身抬手慢慢拍了拍她的背。
「慢點兒喝。」
仲希然瞬間咳得更厲害了。
她把水杯遞給祁斯年,緩了緩,尷尬道:「我要去工作室剪片子了。」
說完也沒敢看祁斯年,裹著小毯子就下了床。
祁斯年嗯一聲,「我送你去。」
仲希然又是一抖。
祁斯年會特意送她上班,這事兒放以前根本不可能。
她乾笑兩聲:「不用麻煩你了,又不順路。」
她從衣櫃裡翻出來衣服抱在手裡,準備躲去浴室換。
身後又傳來祁斯年淡淡的聲音:「你還記得你昨晚說了什麼嗎?」
「……」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仲希然在撒謊和說實話之間猶豫三秒,說:「忘了。」
身後一靜。
靜得她不敢回頭。
祁斯年又問:「一句都不記得了?」
既然已經撒了謊,勢必就要撒到底。
仲希然硬著頭皮說:「我應該是斷片兒了。」
祁斯年好半天沒動靜。
沒聽見他的腳步聲,仲希然心虛地抱著衣服也沒敢動。
片刻後,她聽見祁斯年冷淡道:「你的回答,還真是叫人毫不意外。」
「……」
身後傳來祁斯年乾脆離開的腳步聲。
仲希然這時才敢回頭,他人影早不見了。
洗漱完換好衣服出來,沒看到祁斯年的人,看來已經去上班了。
偌大的家格外安靜。
仲希然心裡忽然空了一瞬。
她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才抬步出門。
書房裡,祁斯年聽見外頭關門的聲音,冷著臉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黑色封皮日記本,打開寫下一行字。
「小騙子。」
仲希然這幾天都在工作室日以繼夜地剪片子,家都沒回。
其實也不至於這麼加班加點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她有點不敢回家面對祁斯年。
到了周末,仲希然忽然接到祁老太太的電話,說自己明天回國,喊她和祁斯年後天回老宅吃飯。
祁老太太也算從小看著仲希然長大的,一直很疼她。
她想趁還能走動多看看風景,這幾年一直由專人陪著在國外旅遊,如今回來,於情於理仲希然都得去看看。
她自然答應。
掛斷電話後,她心虛地打開微信,點開祁斯年的頭像。
這幾天兩人都沒聯繫過。
剛開始祁斯年還發了條消息問她片子要剪多久,她回不確定,他也沒再找過她。
仲希然深吸一口氣,給祁斯年發去消息:「奶奶回國了,喊我們後天回老宅吃飯。」
祁斯年冷冰冰回覆:「嗯」。
時隔六天,再度在車裡見到祁斯年。
他沒什麼變化,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模樣,低頭看著手上的平板處理工作,看都沒看她一眼。
這冷落過分刻意,仲希然察覺到了。
他生氣了?
氣她這幾天沒回家?
仲希然咬唇,往窗外看了眼,尷尬道:「今天天氣還挺好的哈。」
祁斯年沒理。
真生氣了。
仲希然手指無意識摩挲著,也沒再說話了。
到了老宅,下車後,仲希然習慣性地主動去挽祁斯年胳膊,還沒來得及伸手,他便邁著大步往前走了幾步,刻意將她甩在身後。
仲希然:「……」
她這時候才忽然意識到,如果祁斯年不想,她其實是挽不到他的。
進了門,祁老太太熱絡地招呼仲希然:「希希來了,快讓我看看,怎麼又瘦了?斯年你這個丈夫怎麼當的?」
祁斯年不置可否。
仲希然替祁斯年解圍:「奶奶,他對我挺好的。」
祁老太太:「那就好,來,咱們先吃飯。」
在飯桌上祁斯年也一直冷著一張臉。
祁老太太忍不住數落他:「也不知道誰得罪你了,從小到大臭著一張臉,也就希希受得了你。」
祁斯年忽然放下筷子,說:「剛有個朋友問了我一個問題,我有點想不通。奶奶你見多識廣,要不幫我琢磨琢磨。」
仲希然好奇地看向他——還有他想不通的問題?
祁老太太:「好啊。」
祁斯年:「他跟一個女性朋友喝醉了酒睡了一晚,第二天他那個女性朋友就說喝斷片兒全都不記得了,還冷暴力不理他,您說是為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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