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兒,許亦澤放心不下地撞了撞他肩膀:「聽見沒啊。」
「沒惹事。」周嘉讓懶聲否認,「見義勇為,路上遇見了個跟蹤狂,隨手把他送進去了,順便到警局做了個筆錄,後半夜才回家。」
「……」
空氣就這樣緘默了半分鐘。
「你??」許亦澤神情複雜地看著他,將信將疑的語調,「見義勇為?」
周嘉讓被他這反應氣笑了:「怎麼著?不行?」
「不是不行。」
許亦澤拍拍他肩膀,挺中肯地評價:「是兄弟我太了解你。」
周嘉讓:「……」
「你說你也是。」許亦澤像教導主任一樣,苦口婆心地對他展開第二輪教育,「都這麼大的人了,還總意氣用事,有什麼矛盾好好說不行嗎,非得動手解決。」
「沒聽過那句話麼?衝動是魔鬼啊。」
周嘉讓冷著臉,懶得再多說什麼,隨便他怎麼想。
後面又過了四節課,直到下午那節英語結束,周嘉讓勉強才算精神起來。
大課間教室里沒什麼人,他單腳踩著課桌下的橫槓,吊兒郎當地往後倚著,側過頭,透過窗戶,目光朝對面那邊看去。
體委關嘉元抱著籃球湊到他旁邊,盛情發出邀請:「讓哥,來打一場不?」
周嘉讓動了下眼皮,沒什麼興致:「不去。」
「你都在這窩一整天了。」關嘉元不死心地繼續攛掇,「下去活動活動唄。」
周嘉讓換了個姿勢,桌下的兩條長腿伸直,還是那句話:「不去。」
見自己實在請不動這尊大佛,關嘉元只得放棄:「那好吧。」
關嘉元這邊剛走,許亦澤又從外面飛奔回來,嬉皮笑臉地停在他桌邊,半俯下身,言語關切:「醒了呀阿讓?今天睡得怎麼樣?」
「……」
周嘉讓擰著眉頭,極為嫌棄地冷笑一聲:「有話就說。」
許亦澤「嘿嘿」兩下:「要不怎麼說是多年的兄弟呢,還是你懂我。」
「你現在是不沒事?幫個忙唄。」
周嘉讓想都沒想地直接拒絕:「不幫。」
「誒誒,別這麼絕情啊。」許亦澤從自己位置下面拎出一大包零食,自顧自地和他解釋,「謝歡意這不是被降到平行班了嗎,為了哄她開心,我答應說下午課間去給她送零食,但剛剛老班喊我去辦公室訓話,什麼時候放人還不一定呢。」
周嘉讓勾著根筆把玩,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那你就等晚上放學再給她。」
「不行啊,她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許亦澤對著他賣慘,「晚五分鐘都得和我鬧,您老人家就行行好,代替我去跑一趟唄?」
見這人還是無動於衷,許亦澤可憐兮兮地扯住他手臂:「周哥,讓哥,讓讓!不能見死不救啊。」
他不嫌誇張地捂住胸口:「你這昨晚不還在街上見義勇為呢嗎,現在好兄弟有難,你忍心袖手旁觀嗎?」
聽到這句話,周嘉讓冷聲嗤笑:「你不是不信嗎?」
「信信信。」許亦澤忙不迭改口,「我們阿讓可是標準的三好市民,遵紀守法,守正不阿,從不和人亂打架。」
手中的筆轉了幾圈,周嘉讓冷漠移眼,不自覺又向外面看去。
對側連廊恰好閃過一道身影,女生穿著乾淨的校服T恤,手裡抱著試卷和書,長發鬆松地低攏在腦後,一陣穿堂風吹過,將幾縷發尾揚起。
他眸光微微閃了下。
許亦澤拖著尾音,還在對他軟磨硬泡:「可憐可憐我吧,周末請你——」
後半句還沒說完,周嘉讓忽然打斷,鬆口答應:「可以。」
……
七班的空調一早就壞了。
維修工人遲遲沒來,八月盛夏,教室宛若蒸籠般悶燥,下課鈴一響,大家紛紛出去找地方蹭涼。
溫書棠沒有動,整理好課上的筆記後,從書包里拿出之前陳曼芸給她的試卷。
九中的出題風格和六中大不相同,相比於基礎概念,更偏向於靈活運用,她抽時間做了兩套,分數都不是很理想。
看著紅筆圈劃出的錯題,溫書棠默默在心裡嘆了口氣,從座位上起身,打算去辦公室里請教老師。
但不巧的是,物理老師被叫走開會,數學老師也有事沒來,她慢慢吞吞地折回班級,放下東西後,同樣到走廊裡面透氣。
她靠在欄杆上,正望著另一側的四樓發呆,身旁經過幾個女生,窸窸簌簌的閒聊鑽進耳朵。=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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