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燦森走過來,順著蘇南手指的方向看去,淡定地回答道:「可能是洗手間比較潮濕吧。那是壁虎啦,不咬人的,它能夠捕食蚊蟲。」
「你不害怕嗎?」
「剛開始有點,一天天過去了,也就習慣了。」
一場虛驚過後,蘇南與言燦森一道坐在床邊。蘇南靠得很近,蘇南的氣息摩挲過他的臉龐,從口腔瀰漫出迷人的薄荷味,在他鼻腔、雙頰、眼睛、耳朵,擴散、擴散,滲透過他每一寸暴露的肌膚,穿過每一個毛孔,融入到擴張的毛細血管,湧進快速涌動的全身血脈,侵占高潮迭起的感官神經,他的神經就這樣情不自禁地控制著他的雙手,解開蘇南第一個紐扣,第二個,第三個,使得蘇南露出迷人的胸肌,露出第一塊腹肌,還沒解完所有的扣子,蘇南就把他按倒在床,反扣他的雙手,被蘇南牢牢地制住,不停地喘氣,盡情地呻吟。
「在這裡嗎?」言燦森忽然停住。
蘇南問:「怎麼了?」
「這裡不隔音,對面那個女孩在屋裡備考,而且我還沒洗漱好。」
「那我們去附近酒店?」
「可以。」
一場水乳交融後,蘇南敞開胸膛,將對方摟進懷裡,輕吻了一下言燦森的額頭,說道:「我覺得你剛剛真的好棒,很爽。」
「快受不了了。」
「剛剛舒服嗎?你爽了嗎?」
「嗯,挺爽。」
「對了,有件事和你商量。」
「什麼事?」
「你要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嗎,我們試試?」
「試試可以,可我想自已攢錢搬離現在的地方,而不是靠你。」
倆人度過了愉快又纏綿的一天。
散去後蘇南去處理工作了,想沖杯咖啡提神醒腦,然接到了蘇媽的電話。
微信拉黑一個多月了,蘇媽都沒有和蘇南聯繫過,每當蘇爸和兒子在電話里聊天,她就把頭扭到一邊或者乾脆離開。
那天蘇媽終於忍不住了,關閉了拉黑,給蘇南打了個微信視頻電話。
「兒子,你這個不會改變了嗎?」
「媽,沒有別的選擇。」
「你這樣讓我們做父母的怎麼辦,誰的父母都接受不了。」
「為什麼會受不了?」
「我兒子這樣,我們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我們老家這裡沒這樣的。」
「所以我得有出息,不是嗎?」
「你一輩子都不和女人結婚嗎?」
「不會。」
「那你老了怎麼辦,誰來照顧你?」
「如果有合適的,就兩個人扶持著走下去,沒有的話,住養老院也可以呀。」
……
這通電話後,蘇南和蘇媽的關係似乎有些緩和,但也只是一丟丟。
另一邊,散去後,言燦森雲裡霧裡晃了一整夜。再過一個小時天就亮了。住在裡頭的農民工、上班族、創業者、妓女、酒鬼、人渣敗類把它折騰了一夜後,留下一堆垃圾在街頭巷尾等著環衛工人來打掃。
路上,言燦森又看見了那位寶媽和女兒,旁邊還有一個熟悉的面孔,上次看到言燦森鏡頭退回去的妓女。
妓女塞給小女孩一大串棒棒糖,和小女孩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寶媽也沒有阻攔,反而偶爾也會加入聊天中來。
妓女被小女孩天真爛漫的童言童語逗笑了,原來妓女的笑容也可以這麼明媚,眼神也可以這麼清澈。這純真的笑臉,像映照著污穢世界的最大反抗。
小女孩看見了言燦森,笑著向言燦森努力揮舞著小手。
妓女發現原來言燦森沒有惡意,主動朝言燦森所在的老式小飯館屋檐下走去,站在青石台階上。
「你是不是覺得干我這行的都是些骯髒不堪的?」
面對妓女的詢問,言燦森不知道怎麼開口,只好沉默。
妓女點燃了一根香菸,深吸一口,仿佛在試圖緩解內心的疼痛,繼而又緩緩開口道:「大家都叫我唐姐,你應該很難想像,一天下來,我的床上睡過了七八個男人。 這些男人態度都很惡劣,像是掠奪者,完全不管我的感受,可我沒有辦法。」
「為什麼?」
「因為我想要很多錢啊。有了錢就不做這事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找個喜歡的男人,結婚生孩子。在那裡,沒有人知道我做過什麼,沒有人知道我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