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玩到十一二點才回家的時候,怎麼不想著有被發現被收拾的一天?那時候就不怕了?」陳上舟反問。
逢青嘀咕:「也沒有天天都十一二點。」
「沒有十一二點是幾點?」
逢青這會是老實了:「……十點半。」
「嗯,真早。」
逢青:「……」
然後陳上舟就不說話了,逢青也不敢說了。
他跟在陳上舟身後,小口啃著索然無味的梅菜扣肉餅,在心裡為自己屁股默哀。
陳上舟走路很快,生了氣更快。
逢青的梅菜扣肉餅才吃了不到一半,兩人就來到了家門口。他眼睜睜看著陳上舟伸手從自己校服兜里摸鑰匙開門,推行李箱進去,逢青自覺把吃剩的餅給裝回了袋子裡,視死如歸地也跟著進了家門。
陳上舟把自己的行李箱跟書包放在客廳後,伸手過來就把逢青的書包也扔在了沙發。
他從玄關櫃裡把皮帶拿出來,逢青把梅菜扣肉餅放在玄關柜上,然後就看著陳上舟盯著自己。
逢青咽了咽口水,試探道,「陳上舟,你要收拾我幾下啊這回?」
「四下。」說完,陳上舟就又拎著逢青後衣領,把逢青拎回了房間。
聽見這數字,逢青眼眶就已經濕潤了,「這麼嚴重啊?怎麼比摸煙打得還翻倍多呀?」
「你可以現在再摸一次煙試試,看看我收拾你是翻幾倍。」把人像之前一樣摁在床上,陳上舟眉頭都不皺一下道,「從開學到現在,整整兩個月。逢青,整整兩個月你都玩到十一二點才回家,還撒謊,每天打電話給我說的都是自己已經在家寫作業了。你認為這件事不嚴重嗎?」
逢青心虛裝啞。
「你就是欠收拾,收拾了才能長記性。」陳上舟下最後通牒。
接著,逢青就感覺到自己褲子又熟悉的一空。
皮帶破風而下,一下就打得給他眼淚都疼出來了。
他現在算是相信了,上個月月考,陳上舟是真的手軟了。畢竟那次根本沒疼到眼淚都能出來的程度。
四下打完,逢青疼得眼淚都把枕套弄濕了一小塊。
在陳上舟去玄關放皮帶的間隙,他小聲問候了侯宇千百遍,陳上舟一回來,他又乖乖閉上嘴,抹了把眼淚。
「從下周一開始。」
陳上舟語氣還是很嚴肅:「每天打電話的時候我會告訴你讓你拍家裡的什麼,掛掉電話,你就打開相機照著我說的拍,周五我回來看。別想著耍小聰明拿本子記下周四一次性拍了來交差,我會看相冊記錄的拍照時間,你再放學不回家出去玩到十一二點才回來試試。」
「知道了。」逢青悶悶道。
說完,陳上舟轉身去廚房,逢青從床上坐起來。
他提起褲子也去廚房,站在廚房門邊,逢青就這麼看陳上舟忙活晚飯,不跟他說話也不看他。
這是還沒消氣的意思。
跟抽菸那回一樣,跟月考那回不一樣。逢青邊搓搓屁股邊唉聲嘆氣。
又不搭理他了,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消氣呀?
吃飯,陳上舟不和他說話。
吃完洗碗,陳上舟還是不和他說話。
「……陳上舟。」逢青站在廚房門邊,試探著喊了一聲。
陳上舟正好洗完,把圍裙掛在掛鉤上:「說。」
「別生氣了唄,我保證不會再出現在這樣的情況了。」逢青說。
陳上舟又不說話。
逢青又嘆氣,他跟在陳上舟身後回房間,看陳上舟拿作業出來寫,他也把作業翻出來,不過跟著寫了兩題就有點寫不下去了,他又趴在桌上看著陳上舟,重複道,「陳上舟,別生氣了唄,我保證不會再出現在這樣的情況了。」
陳上舟還是不說話。
逢青又只好黯然神傷地嘆兩口氣。
一直到晚上洗澡時間,陳上舟還在生著氣。
逢青實在是沒轍了,只能使出自己從前和陳上舟約定過的殺手鐧,先於陳上舟跑回家洗澡,洗完等陳上舟去洗澡時,抱著枕頭坐在床邊。
總算等到浴室的水聲停下,逢青抱著枕頭下床。
聽見浴室門打開後,逢青快步走到陳上舟面前,站住大聲喊道,「我要回家自己睡覺啦!」
喊完,逢青就在等陳上舟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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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陳上舟半天沒動靜,逢青邁腿,就在他腳要落地走出一步的時候,陳上舟伸手拽過他手臂,妥協道,「行了,好好睡這兒吧,懶得過去了,我床大一點。」
逢青退回來兩眼放光:「和好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