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逢青剛寫完兩三道題就發現,這些知識點的變通其實和他假期里寫的那些其實差不太多,他依然每個題會。逢青果斷合上這一本,又打開下一本,寫了兩三道後發現還是一樣,都會寫!
兩人買題冊一般只買數理化生,逢青四本題冊都寫了兩三道發現都很簡單後,就乾脆不寫了。畢竟陳上舟假期說,假期里給他劃的那些題全都會的話,考個350左右是完全沒問題的。現在他連330的題都能很順利地解出來,陳上舟給他定的指標也才400,他怎麼都不可能考不到。
這麼一想,逢青也就直接懶得複習了。
他都寫一個國慶的作業了,怎麼也該在考前放鬆放鬆。
於是,逢青借了翟濟的小說,一看就看了之後的整個晚自習。晚自習結束和陳上舟吃宵夜時,陳上舟問他題有沒有看不懂答案的,他都直接理直氣壯答道,「當然沒有!全部輕輕鬆鬆信手拈來!」
次日一早,逢青早起和陳上舟一起去了食堂吃早餐。
一中的大考都是年排順序的考場制,一個教室四十個人,一班一號為全校第一以此順推,沒辦法讓陳上舟給他專門帶去考場教室也沒必要。
兩人在食堂點了兩碗粉當早餐,吃完還又坐在食堂里複習了一會兒,語數英物化生對逢青來說都沒什麼好看的了,逢青就拿著政治歷史隨便背了背。
月考兩天,兩天逢青的自我感覺都不錯。
比較簡單的大題他基本寫得都很順,靠後的難度很高的大題,他也能在簡單思考後寫出來,就連那種最後一個小問,他也可以在琢磨後有一點簡單思路拿步驟分,總而言之就是,逢青對自己月考考進全年級前四百這件事,是一點都不懷疑的。
考試那兩天他每次考完出來和陳上舟吃飯,都是十分嘚瑟的,他對自己的排名實在是太自信了,甚至在食堂看見同學因為發揮失常而低落,他都還有多餘心思去跟人家分享學習心得和給人家鼓勵。
但沒兩天,逢青就發現,自己嘚瑟早了。
考完試後各科老師例行講卷子,逢青基本每科的前半張卷子正確率都很穩定,直到後半張,尤其是數學物理這兩科,這兩科的最後幾個大題,老師每給出一道題的答案,逢青的臉色就每凝重一分。
這幾道大題,全部是知識點非常靈活變通的易錯題。
只要讀題目的時候稍有不細心,就一定會因為忽略題目的潛在條件把題目往更難的方向思考,導致整個大題全錯。而逢青因為對自己的過度自信和過度嘚瑟,這幾個大題,幾乎全軍覆沒。
那一整天,逢青都有點鬱鬱寡歡。
早上對完物理他就已經有些不詳的預感,但又想他的複習都是衝著330、350去的,一科出問題了應該不至於到不了前四百,中午和陳上舟吃飯時,逢青還刻意偽裝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直到晚自習物理老師把物理卷的後半張講完,又是連續好幾個粗心丟分的易錯題,逢青就知道,完了。
他這個排名段的學生之間水平差距是非常小的。
丟一分掉兩個名次是很常見的事兒,就他這個大題錯誤率,別說350了,那是連保障屁股安危的400都基本沒指望了。
晚自習一結束,看見陳上舟,逢青就有點裝不下去了。
……現在求陳上舟還來得及嗎?他都好長時間沒被收拾了,現在看見陳上舟,屁股都有點幻疼呢。
逢青一直沒什麼心情說話,連吃宵夜的心情都沒有。
但陳上舟還是給他買了個茶葉蛋,逢青也就拿著吃,吃得沒滋沒味。在陳上舟宿舍坐下後,逢青終於決定坦白,他扯扯正在寫作業的陳上舟衣袖,特別特別小聲道,「……陳上舟,我月考好像考不到前四百了。」
陳上舟沒看他:「猜到了。」
「這也能猜到啊?」逢青說。
「你那點小心思都寫在臉上了,」陳上舟放下筆轉過身來,「哪些科目沒考好?卷子我看看。」
逢青從書包里掏試卷:「那些題目都太靈活了,我基本上全部是因為粗心才踩了易錯的坑,把它想難了。」
見陳上舟在認真看卷子和答題卡,逢青又把音量壓得特別特別低問,「這次考不到四百,你是不是也會收拾我呀?」
陳上舟低著頭,「你說呢?」
實在是害怕這對話被陳上舟其他室友聽了去,逢青小心翼翼道,「那你能不能輕點呀……畢竟我都是因為粗心嘛,不是不會。下次我都好好讀題,再也不嘚瑟——」
逢青求情的話還沒說完,陳上舟就突然打斷他,開口,「但是你粗心寫錯的這幾道大題,我們國慶去買的題冊里,我不是都給你把類似的易錯題劃出來讓你寫過嗎?怎麼還會一錯錯這麼多?」
「有嗎?」逢青眨眨眼。
陳上舟:「題冊帶了嗎?」
逢青剛好帶了數學和物理的題冊放在包里,他本來是打算和陳上舟一起在宿舍學習的時候寫的,但奈何一直沒心情寫也就沒拿出來,這會兒陳上舟說了,他才趕緊把題冊從書包里給陳上舟掏出來。
看著陳上舟憑著記憶翻開他划過的類似題目。
逢青猛然才回想起了什麼事情,雙手一撲,蓋住了陳上舟打算繼續翻頁的手。
他根本就沒寫完那些題!
那個晚自習他寫了兩三題就去看翟濟的小說了!
陳上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