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姝往沙發上一坐,好奇道:「小逢青現在是就一直住在這兒了?你在學校睡的時候也是?」
逢青心慌地偷瞄一眼陳上舟,只見陳上舟很淡定地夾起餃子,嗯一聲,「食堂的東西吃膩了,宿舍床小睡著也不舒服,我經常回來。而且家裡就我們兩個人,住在一起熱鬧點,吃飯也方便,沒必要各自弄一頓,麻煩。」
「也是。」方姝點點頭,隨後就拿出手機開始回消息。兩個人的餃子還沒吃完,方姝就已經回了趟主臥,換睡衣然後進浴室。
直到聽見浴室傳來水聲,逢青懸著的心才堪堪落地。
他加快吃餃子的速度,趕在方姝快要洗完澡出浴室時,衝進廚房洗碗。
陳上舟還沒吃完,所以現在需要他洗的碗只有一個盤子和一個碟子,但逢青硬生生在廚房洗了三四分鐘,洗到方姝來回進出浴室主臥好幾次,主臥徹底關上他才洗完擦乾淨手出來。
出來時正好撞上端著盤子進廚房的陳上舟,陳上舟抬手揉了把逢青的腦袋,用著不大不小剛剛好的音量道,「不用那麼心虛,雖然現在的確還不是坦白的時候,但我們沒有在做什麼壞事,更何況,我們從小就一起睡覺一起吃飯,長大了反而分開,不是更刻意嗎?」
也的確是這個道理。
被陳上舟這麼一開解,逢青的那些心虛稍微得到了點好轉。他和陳上舟從小就一起吃飯一起睡覺,方姝是知道的,讀了高中兩個人也還是一起睡,方姝也是知道的,現在自己睡自己的反而才奇怪又刻意呢!
陳上舟洗自己的盤子時,逢青和平日一樣,先去洗了澡。
他洗完就拿著手機靠在床頭刷視頻等陳上舟,沒太久,浴室的水聲停下,接著又是吹風機的聲音,約莫兩三分鐘,客廳的燈被關上,逢青盯著陳上舟進屋,反手關上門,然後——上了鎖!
從小到大,因為方姝陳元駒每次進陳上舟的房間都會敲門,這扇門從沒有鎖上過。逢青有些驚訝,「反鎖了?」
「不然呢?」陳上舟走到書桌前,「等我媽什麼時候出其不意開門進來看你當啄木鳥?」
逢青反應了十來秒為什麼自己要當啄木鳥,等反應過來後立馬一噘嘴,「淨瞎說!」
陳上舟從書桌上拿了平板走過來,「那你一會別親。」
「不要!」逢青義正詞嚴拒絕。
就在逢青拍拍床示意陳上舟趕緊上床時,陳上舟又把平板扔在枕頭上,拉開床頭櫃拿出了一瓶酒精和一袋開了封的棉簽,「耳洞,消毒。」
逢青訕訕一笑,氣勢弱了大半,「……我都忘了。」
「就沒指望你記得過,趕緊過來。」陳上舟沒好氣道。
把酒精和棉簽放回床頭櫃,陳上舟就關了頂燈拉夜燈上床。
和平時的每一個晚上一樣,陳上舟抱著平板看論文看資料,逢青在一旁不戴耳機刷視頻打遊戲聊天,順便扮演啄木鳥。
晚上十一點,快到睡覺時間,兩人才收起各自手裡的電子設備,關上夜燈,開始親得久一些深一些。
這兩天,逢青又發現了一個更舒服的親法。
就是陳上舟在親的過程里,摸摸他的頭頂耳朵臉又或者喉結,逢青很喜歡這種親法,是在某一次陳上舟這麼做了中無意間發現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舒服表現得太明顯,在那之後的每一次,陳上舟都會這麼親他,每次逢青都被親得舒服得冒煙。
點到為止後,逢青縮回陳上舟懷裡準備睡覺。
醞釀睡意時止不住胡思亂想,他又問,「陳上舟,可是,雖然我們天天一起睡是的確是不奇怪的事情,但你已經是大學生了,要是方阿姨休年假那幾天,你還天天一天不落地從學校跑回來睡覺,會不會太奇怪了呀?」
「會。」陳上舟答。
逢青很擔憂,「那怎麼辦?」
「悄悄去你家睡。」陳上舟道。
一個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逢青愣好半天,然後支起身體,啄了陳上舟一下,「我以為你會說隔天回來呢。」
陳上舟:「不用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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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好幾天,逢青的日子越來越和普通高考畢業生靠攏。
因為陳上舟的期末越來越近,外加上有很多課他沒有辦法去旁聽,所以沒法去學校跟陳上舟一起上課的時間,逢青就開始了和各種老同學聚餐唱歌,或者跑去鄭子桓侯宇的店裡泡著打遊戲。玩到陳上舟給他發微信要結束了,他又雷打不動地出門打車往南陵大學去接陳上舟回家。
一直到二十號,侯宇要去新酒吧駐唱那天。
逢青跑去南陵大學跟陳上舟一起上了兩節課吃了午飯,而後就跟著課後撒歡團隊七人組提前進了酒吧,侯宇是有點緊張去提前熟悉環境,他們剩下六個是純粹沒事幹過去坐著聊天喝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