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楚的力氣大得嚇人，拳頭落在抱枕上仍然震得杜小曼後退幾步，差點摔倒。他還不罷休，步步緊逼，嘴裡嘶吼著：ldquo我不想再被人管著!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憑什麼你要推著我走?!rdquo
ldquo你冷靜點!我們都是在為這個家努力，不是逼你!你醒醒啊!rdquo
但趙楚根本聽不進去，拳頭再一次揮來。
這次直接打在了杜小曼的臉上，她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眼前一陣發黑，肚子裡傳來一陣刺痛。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母親的危險，在她的腹中不斷地掙扎扭動。
趙楚的暴力持續了三分多鐘，屋裡響徹著砸東西的聲音和他的怒吼。直到他自己累了，情緒漸漸冷卻下來，這才停下動作，喘著粗氣，站在一片狼藉中。
而杜小曼此刻躺在地上，鼻青臉腫，嘴角掛著血跡，渾身顫抖。她覺得自己的意識有些渙散，嘴裡滿是腥甜的血味，耳邊嗡嗡作響。她用力深吸了一口氣，掙扎著想爬起來，卻發現身體已經虛弱到無法動彈。
趙楚站在那裡，看著狼藉的地板和滿身傷痕的杜小曼，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冷漠，低聲罵了一句，踉蹌著走進臥室，把門摔得震天響。
客廳里，只剩下奄奄一息的杜小曼和一地碎片。
她緊緊捂住自己的肚子，眼角滑下一滴淚。空氣里瀰漫著酒氣和破碎的希望，連她都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未完待續)
第26章
小生命
病房裡的燈光昏黃柔和，彭冬冬坐在病床旁，安靜地陪著杜小曼。他沒有多說話，只是偶爾抬頭看看她，又看看時間。
ldquo彭記者，謝謝你的關心，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rdquo
杜小曼的聲音透著疲憊，語氣卻異常堅定，她用力推了推彭冬冬，眼神里滿是抗拒。
彭冬冬皺眉，站在原地沒有挪動半步。
ldquo可是，你一個人我怎麼放心?rdquo
ldquo沒什麼不放心的。我就不該給你打電話讓你過來。rdquo
ldquo小曼，這時候如果你放棄，那就是對自己不負責，對孩子也不負責!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rdquo
杜小曼嗤笑一聲，輕飄飄地說道：ldquo我當然知道，無非就是死。rdquo
ldquo別把lsquo死rsquo掛在嘴邊!rdquo彭冬冬語氣一沉，帶著責備的意思，又說道，ldquo現在最重要的是先保護好自己和孩子，其他的事，就交給法律去解決!rdquo
正在這時，醫生快步走了過來：ldquo需要家屬簽個字。rdquo
ldquo家屬?rdquo杜小曼愣了一下，ldquo我沒有家屬。rdquo
ldquo你的丈夫呢?父母呢?總得有人簽字。rdquo
ldquo我不想聯繫他們。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
杜小曼沉默了，眼淚無聲地滑落，滴在病床上的被單上，暈開一點點濕痕。
ldquo他們helliphelliprdquo她的聲音顫抖著，仿佛用了極大的力氣才擠出幾個字，ldquo他們不會管我的helliphellip從來不會helliphelliprdquo她喉嚨發緊，眼淚一顆顆掉落，淚水含在嘴裡，帶著苦澀，ldquo沒有人可以幫我，沒有人helliphelliprdquo
彭冬冬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杜小曼的肩膀。然後，他拉著醫生走到病房外，壓低聲音解釋著杜小曼的情況。醫生聽完後，微微皺眉，嘆了口氣，神色裡帶著幾分無奈。
ldquo這種情況我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rdquo醫生的語氣平靜，像是早已習慣了類似的情形，ldquo但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我們必須按照規定來辦。沒有家屬簽字，我們無法進行進一步的治療。rdquo
他停頓一下，接著說道：ldquo而且，我們醫院也不是調解家庭糾紛的地方。至於她和家裡鬧矛盾，這不是我們能干預的事。rdquo
ldquo能不能再等一等?我來勸她，或許能讓她願意聯繫家裡。rdquo
醫生看了他一眼，最終點點頭，叮囑道：ldquo儘快吧，別拖太久。rdquo
彭冬冬道了謝，目送醫生走遠，才轉身回到病房。
這夜，註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杜小曼側著身，把臉埋進被子裡，身子微微蜷縮，像是試圖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她不想讓彭冬冬看到自己脆弱的模樣，可病房裡太過安靜，輕微的抽泣聲還是透了出來，一點點地浸染著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