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腎炎的治療費是一個永遠也填不滿的黑洞。

最終在現實的打擊下,負擔不起高昂醫藥費的陸楓然選擇了屈服。他帶著妻子和陸予晗回到陸家,求陸則救救他的妻子。陸則提出的要求,是要他立即離婚,和楊家的女兒結婚,並在最短時間內生下真正的陸家長孫。無計可施的陸楓然答應了,他求妻子諒解,向妻子承諾他不會碰楊家女兒一根手指頭,他可以採取人工受孕的方式給陸則一個陸家長孫。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陸則的手段,婚禮舉行當晚,在楊家的默許下,陸則令人給他和楊家女兒用了強效催情藥,不僅如此,還在房間裡裝了攝像頭,拍下他和楊家女兒在藥物驅使下喪失理智糾纏在一起的性愛錄像,然後將那錄像送到了他妻子面前,強迫他妻子躺在病床上看完了全部。

他成了強姦犯,楊家女兒瘋了,而他的妻子,在第二天從醫院頂樓一躍而下,當場死亡。

如果沒有陸予晗,也許陸楓然會和楊家女兒一樣瘋掉,又或者是,跟隨他妻子的腳步,跳樓自殺。

為了陸予晗,陸楓然告訴自己,哪怕再想死也要咬牙忍耐,那是他和妻子生的兒子,是他唯一的兒子,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護好陸予晗。

他坐上了陸氏當家的位置,在記者招待會上,他公開了陸予晗陸家長孫的身份,他不會讓所有事都如陸則的願,陸則不承認又如何,他偏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陸予晗才是陸家長孫,才是他的兒子。他讓陸則知道,他已經是瘋狗了,如果陸則要控制他讓他當傀儡,就不能動陸予晗,陸予晗是唯一能拿捏威脅他的存在。

陸楓然的話就像是將陸一寒折磨得生不如死後,仍不願放過他的惡蠱,在陸一寒奄奄一息間,仍一邊吐著毒一邊啃噬他的骨血皮肉。

目眥欲裂難以置信地看著衣冠楚楚的陸楓然,陸一寒猛地向後倒退一大步,胃部驟然開始劇烈痙攣,過於強烈的生理反應讓他站不住地跪倒在地毯上,強烈的反胃感從胃部逆出,他掐著喉嚨控制不住的嘔吐起來。

他今天一天都沒有吃下多少東西,喉間傳來灼燒感,勉強嘔出胃酸後,便只能跪在地上痛苦的乾嘔。

太噁心了,為什麼真相能齷齪醜陋到如此地步。

直到這一刻他才終於明白,為什麼陸楓然看他的時候,眼神里總帶著厭惡。

無論他模仿陸予晗模仿得多像,如何努力地去達到陸楓然定下的標準,完成陸楓然要他做的事,只要他是陸一寒,就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陸楓然的承認與父愛。

因為,陸楓然根本就對陸一寒這個存在本身恨之入骨。

他的到來徹底逼瘋了他的母親,而他的降生則是陸楓然這輩子都洗脫不掉的恥辱罪證,是陸楓然的眼中疔肉中刺。

這麼多年來,他都不過是在妄想。

陸一寒想要把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嘔出來一般,持續不斷的乾嘔。

而陸楓然,站在原地冷眼看著小兒子的崩潰,心中生出隱秘至極的快感,他尤嫌不足地說道:「你很想問我,為什麼突然告訴你這一切吧。呵,其實理由很簡單,因為你試圖保護紀滿的樣子,看起來就和當年在陸則跟前的我一樣,愚不可及。」

那坦然站在陽光中自以為可以守護的模樣是如此刺眼,遺傳自他的眼睛和容貌,讓他立刻就想起當年他一手抱著陸予晗,一手把妻子攬在懷裡,跪在地上求陸則的一幕。

陸楓然的人生早已腐壞,沉疴宿疾悄無聲息地將陸楓然侵蝕殆盡,陸一寒就是那日夜澆灌在心頭的劇毒,陸楓然要陸一寒明白,誰都可以站在陽光下,唯獨陸一寒不可以。

陸一寒只能是陸予晗的影子,為保護陸予晗而存在。

那是陸楓然唯一能接受的,也是陸楓然決定好的,陸一寒的人生。

強忍下不斷反酸的嘔吐感,陸一寒只覺渾身血液冰涼,他勉強直起身抬頭看陸楓然,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般對眼前的男人感到陌生,他張口像想要說什麼,但最終,他都沒有發出哪怕半個音節。

陸楓然整理了一下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皺褶與灰塵,面上又再恢復一貫的冷淡與漠視,以毫無起伏的冰冷腔調說道:「陸一寒,你要記住,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原罪。」

陸一寒扶著膝蓋搖搖晃晃地站起,竭力平復下洶湧翻滾的情緒,毫不閃躲地直直與陸楓然對視,被胃酸灼傷的喉嚨發出的聲音如同被砂礫碾磨過般,沙啞到了極致:「那也是陸家,我們父子間的事。紀滿,誰也別想動他,我更不會利用他。」

像是在看一個可笑至極的笑話,陸楓然面無波瀾,全然不理會他對自己的宣戰,逕自從他身邊越過,開門離開。

辦公室並沒有被關上,陸一寒僵硬地回過身,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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