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夏長得丰神俊朗,一雙藍眸和渾身略微不羈的氣質也很是惹眼,待在輸液室里陪紀滿這段時間,不少的人都在偷看他,這會他站起來,一米八八的挺拔身高更是存在感十足。
他本打算直接離開,但陸予晗坐下後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於是又回頭對陸予晗說道:「一會紀滿輸完液,你記得用熱毛巾給他敷手,否則他手背會腫得很厲害。」
陸予晗一聽就又毛了,朝楊昭夏「嘶」了一聲,瞪他:「趕緊滾,他已經不是你伴侶了,輪不到你在這裡替他操心。」
楊昭夏笑了笑,丟下一句:「我沒操心,反正這事也不需要我做。」不等陸予晗反駁,便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撤了。
看著弟弟離開,陸予晗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想把弟弟抓回來抽一頓,還是讓人趕緊滾回國外比較實際。私心裡他自然希望弟弟能留下,畢竟他的至親除了兩個兒子,也就只有這個弟弟了。可當他再看病床上的紀滿,還是覺得讓弟弟回國外比較好。他弟弟如今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又有父親疼愛,好不容易才把原本壓抑的天性給養回來,他實在不希望弟弟再被過去的人事所羈絆。
楊昭夏進門的時候,楊瑾鈺剛好就把炒好的菜端出廚房放到餐桌上。
「回來了,怎麼這麼晚?」楊瑾鈺看到兒子回來,擦乾淨雙手脫下圍裙,隨即留意到兒子右手沒戴手套,「出什麼事了?你手套呢?」
他這個兒子,平常出門在外怕嚇到別人,從來都戴著手套,輕易不脫下。
低頭看了看右手,楊昭夏一邊說著「沒事」一邊把另一隻手套也脫了去洗手。洗完手出來看到楊瑾鈺已經在餐桌邊坐下正等他出來開飯,拉起袖子就到楊瑾鈺身邊座位坐下。
衛衣的長袖被捋到手肘的位置,楊昭夏露出來的一雙小臂上也同樣有連片的燒傷疤,左邊小臂要更嚴重一點,能看到疤痕連綿往上至手肘位置,顯然上臂也連著有傷疤,右邊小臂的傷疤則比較淺,範圍也小很多,大概只到手肘往前兩寸的地方。
衛衣因為有兜帽慣性往後墜,領口比較窄難免有些勒脖子,楊昭夏便抓住領口往前拉一下,於是左邊脖子處那刺青也隱隱約約地露了出來。
端起碗筷,楊昭夏先是給楊瑾鈺夾了菜,見楊瑾鈺還等著他解釋,便說道:「下午從哥家裡出來後遇到點事,耽擱了一下。」
見兒子就是想輕描淡寫地把話題帶過,楊瑾鈺也就不再多問,只說道:「我今天去墓園陪你媽說話了,你媽死忌剛過,這一周每天都有一束新的百合放你媽墓前,想來還是你前夫送的。」
楊昭夏聽了沒有太大反應,神情自若地夾菜吃飯,說道:「嗯。你去陪媽說話,媽肯定高興。」
「我們每年都回來一趟,多少有點麻煩,爸的年紀也大了,我在考慮,這次回來乾脆就將你媽一起帶走,以後就不用再跑來跑去。」楊瑾鈺見兒子夾菜不多,便放下筷子,用勺子舀起一大勺肉燜茄子到兒子碗裡,「你愛吃這個,多吃點,在外面跑一天不累嗎?」
楊昭夏有些遲疑地看著楊瑾鈺,說道:「媽都下葬那麼多年了,現在才移葬,會不會不太好?」
「你爸我當了三十年鰥夫,這幾年才有你陪在身邊,但你到底是個攝影師,這兩三年也沒少往外跑。而且你媽自己一個人在那裡孤零零地過了這麼多年,我想以後多陪陪你媽。」楊瑾鈺其實看著並不算老,頭髮雖也已半白,但面上看著仍是個英俊的,身材因為一直有鍛鍊也維持得很好。當初被他迫跟楊琴容分開後,便再未有過別人,在他心裡楊琴容是他的妻,這輩子他只會有她一個女人。這三十多年的時間,他只一心撲在醫術上,也曾當過無國界醫生,去過許多地方,甚至在烽火狼煙的戰亂地區救死扶傷。現在又有了楊昭夏這個兒子,他確實也覺得自己該好好歇歇了。
楊昭夏一聽這話就覺得是自己這幾年經常四處去,忽視他家親愛的老爹了,忍不住皺眉說道:「爸,你要是覺得我太愛往外跑,沒時間陪你,我以後只在州里找地方拍照也可以,或者多拍點城市照,不一定非要去其他國家,也不是非要拍銀河日出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