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風揚站起身,抄起一根筆就砸向他,做了個口型:「閉嘴。」隨後指向了謝風影。
季爽會意,拍了拍自己的嘴,表示自己不說了。
謝風揚用手點了點他,給他一個白眼,一轉身正好對上謝風影的視線。
謝風影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手指在桌上點了一下,謝風揚立刻乖乖坐下。
季爽看謝風揚吃癟,頓時笑得幸災樂禍,笑完繼續跟李卿雲說話:「看周啟瑞挨打真是痛快,嘿嘿,我拉他胳膊的時候擰了他一下,給他疼得嗷嗷叫。」
季爽邊說邊比劃,表情變來變去,聲音高亢激昂。
李卿雲面色沉靜,平淡無波的目光望向他,默不作聲。
季爽在他的注視下收斂了表情,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抿住了嘴,手也背到身後,整個人透露著尷尬的氣息。
李卿雲看他不說話了,淡淡問了一句:「周啟瑞是誰?」
季爽一時怔住了,他有些拿不準李卿雲是什麼意思,吶吶了兩聲,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這時,身後傳來衛焱的笑聲。
季爽轉身看見衛焱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神色莫名,他撓了撓脖子,只覺一頭霧水,回過身發現李卿雲還在看著自己,只好回答:「就是昨天打你,害你罰跪的那個人。」
李卿雲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多謝告知。」
課鐘響起,季爽回到自己位置上。
這堂上的是符籙課,先生在教授初級的御水符,李卿雲是水木雙靈根,這類的符籙早在兩年前,止戈就教給他了,他已經記得滾瓜爛熟。
就是中級的御水符,他畫起來也行雲流水,可惜修為不夠,靈力有限,符籙有其形無其神,就是多了圖案的廢紙。
李卿雲對這些東西早就爛熟於心,不再復聽,腦子裡琢磨其他的事。
他上次去明月峰採藥時,記得有片山谷靈氣很濃郁,但當時天色不早了,他著急趕回學宮,沒來得及去查看,明天就輪到休沐了,他打算去碰碰運氣,說不定能碰到好東西。
還有自己的修為,李卿雲難得有些焦急,還有二十三天,全身經脈才能運行完。
每次要先去學宮外的山上採藥,然後折道去城裡賣掉,最後再返回學宮,路途較遠,他如果修為高的話,路上的行程就能快很多,也能多跑幾個地方採藥,昨天也不會受制於人,浪費了一半靈石,李卿雲罕見生出了氣惱的心思。
不知不覺間上午的課結束了,等課室的人走完後,李卿雲站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時,身後傳來腳步聲,他側身避讓,那人走到他身前停下了。
「讓開。」衛焱語調平平。
李卿雲聞言往後退一步,留出的足夠讓人暢通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