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遙劇烈地搖頭。
「鬆開!」
司遙抓得更緊了。
山塵面露無奈,他只得抓住司遙的手腕,手上略帶了點力氣,將司遙的手一點點從他的身上扒下來。
司遙知道制止不了,只得主動鬆開了手。
山塵將瓦片拿開,此時,房內又是一陣低沉的悶哼,緊接著是急促的喘氣聲。
山塵微微低下頭,將房內的景象盡收眼底。
只見屋內床上,兩個男人光著身子,下位的那個略微纖瘦些,臉頰上皆是未乾的淚痕。
泛白的五指緊緊抓住身下的被褥,面容俊秀,牙齒緊緊咬著慘白的嘴唇,縱兩臉通紅,眼尾泛紅,可目光滿是不屈。
是江長安。
那個報案的書生。
金辰摸出一根白色的腰帶將江長安的雙手捆住,看著他:「眼熟嗎?」
江長安啞著嗓子:「何處來的?」
金辰笑了笑,低頭啄了啄他的嘴角,並未回答,他將人翻了個身。
「放鬆些。」金辰低沉著嗓子道。
江長安深呼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適應,金辰笑了笑,「早該如此多好?」
「何必有那樣多的變故?」
聽聞此言,江長安閉上了雙目。
金辰垂下頭親吻了江長安發紅的眼角,將他被汗水打濕的頭發別在耳後,咬著他的耳朵輕聲道:「日後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我。」
說罷,轉而細細密密地親吻著江長安的脊背。
山塵沉默著抬起臉,默默將瓦片蓋上,神色十分鎮定。
她哼笑一聲,湊到山塵耳邊,輕聲道:「好看嗎?」
山塵側過臉,看向司遙,並不說話。
司遙起了逗弄的心思,用食指勾了勾山塵泛紅的耳垂:「這麼淡定?」
山塵的目光深邃地一汪黑沉沉的潭水,表面風平浪靜,潭底風起雲湧。
司遙依舊笑意盈盈,熟料下一秒,山塵伸出手別在她的腦後,將她往前撈,而後準確地封住了她的嘴唇。
………
山塵鬆開她,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沙啞著嗓子:「還撩嗎?」
司遙傻眼了。
兩人離開金府,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兩人並肩而行,氣氛沉默,司遙走在前頭一言不發,山塵跟在她身後,倒是頗為氣定神閒。
驀地,司遙頓住腳步,轉身盯著山塵。
山塵坦然地與她對視。
「你方才那樣是不對的。」司遙道。
「我知道。」
「知道你還——」司遙說了一半停住,臉不自然地別開:「下不為例。」
說罷,扭頭就走。
山塵哼笑一聲,默默跟在她身後。
這陣彆扭來的快去得也快,不多時,司遙便主動搭話:「你說,這金辰既然好男風為何還要迎娶胡松蘿?」
山塵涼涼道:「高門富貴之人皆有不可言說的偏癖,金家公子水旱皆可,有什麼稀奇的?」
司遙看著他的側臉,半晌:「山塵少俠見多識廣,我倒成了井底之蛙了。」
靜默片刻。
司遙開口:「如此看來,兩人必定是認識的,且認識的時間只怕不短。」
「還有金辰說的那句:早該如此多好,也就是說江長安一開始是不願意的,可為何又願意了?這其中必然有什麼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