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一年前山塵來到此地尋寶,接二連三發生兇案,雖說其皆有不在場證明,可到底令人費解。
更何況,他的身份,直指京都,說他與此事無關,司遙信,可若要說一概不知情,那未免可笑。
不過,山塵有他的立場,他不說,不代表司遙不能去查。
念及此處,司遙正要去拉他的手,卻被山塵不著痕跡地撇開。
生氣了?
司遙心下好笑,又去拉他的手。
這次山塵倒沒有掙開,冷著臉,好看的薄唇抿地緊緊的,側臉如霜雪般冷冽。
「怎麼你生起氣來的樣子,倒更平日更好看些?」
見他仍舊不為所動,司遙乾脆黏了上去,正要胡說些臊人的話,便聽見後方傳來一聲尖銳的慘叫。
像是個孩子的慘叫。
緊接著,人群雜亂。
「柳柳!我的柳柳!」
「救命啊!」
是細猴救過的那個女孩兒?
山塵顧不上與司遙置氣,二人快步朝著後方走去。
那婦人瞧見司遙二人,仿佛見了救世主,生撲上來,語無倫次,顫抖著手指向後方樹林,「柳柳,被叼走了。」
被叼走了?
第96章 鬼披人皮面,人心似鬼謀 二人……
二人沿著拖拽的痕跡進入了一片乾枯的白樺林,樹上枝丫光禿禿的,地面鋪滿了枯枝敗葉,踩上去發出破碎的清脆聲。
四下寂靜無聲,只有遠處的風聲嗚咽著從四面八方包裹而來。
一道若有似無的視線藏匿在暗處,司遙背如芒刺,她知道,細猴就在這片白樺林,或許,還有易昉。
她就著那張被鮮血濡濕的符紙,十指紛飛間,捏就一個利落漂亮的手決,只見那張符紙在空中扭捏了幾番,頃刻間便化作一隻血紅的紙鴛,跌跌撞撞地朝著西南方向飛去。
司遙與山塵對視一眼,雙方一點即透。
山塵將天命抽出,寒冷的劍光給這寂冷的深秋更添了一抹冷冽之意。
往前大約五十丈,紙鴛停了,似力竭了一般,環繞這一棵巨大的白樺樹打轉,待司遙二人靠近此樹,那紙鴛嗚咽一聲癱軟著掉落在地,瞬間化作灰燼。
司遙欲上前仔細打量這棵樹,山塵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我來!」
說著隻身擋在司遙身前,提著天命,一揮而下。
只見那樹突然乍放一道紅光,濃烈的霧氣自樹底蒸騰而上,不出片刻,白樺林內一片霧蒙。
「吼——」高亢尖銳的怪叫穿破霧氣,直衝而來。
只見一抹細瘦鮮紅的影子出現在大霧中,隱隱約約,看不真切。
「是細猴!」司遙輕聲說。
只是那被叼走的孩子卻不見了蹤影。
司遙念了訣,從腰間解下捆陰索,這繩索像被解了禁似的,撒歡著搖著腦袋無畏地衝進大霧中,與那抹鮮紅的影子纏繞在了一起。
藉此時機,山塵再次提劍朝著樹橫劈而下,滿地枯黃的敗葉紛飛而起,強大的劍氣餘波將司遙的裙擺吹得落拓。
竟然毫無反應,只見那樹仍安靜地佇立在霧氣中。
山塵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低頭瞧了眼天命。
就在此時,樹身上的紅光變得濃烈,上頭逐漸浮現出一隻眼睛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像是與樹融為了一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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