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進士呵呵一笑,輕巧地一抬下巴,用戴著寶石戒指的手捂著嘴,斜睨著他:「急了!」
同僚:「……」
圍觀同僚:「……」
這之後車進士就多了一個綽號,喚作車貔貅。
只進不出,一毛不拔。
車娘子那邊知道了這事兒,倒是也有親眷去勸她:「妹夫做人鋒芒太露,不是什麼好事,左右你也不缺這幾個錢,略微從指頭縫裡邊露出來一點,也能替他在同僚面前買幾個好不是?」
車娘子也不理會:「哪有上趕著熱臉貼人冷屁股的?他跟同僚關係不好,我瞞著他去送這送那,這不是蠢嗎?肥了外人,倒是折損了他的面子。」
這話惹得堂嫂很不高興:「咱們做生意的,講究和氣生財,現在叫他在外邊把人都得罪光了,以後這生意還怎麼做?」
又勸說車娘子:「人心隔肚皮,你也得防著他一點,改姓的丈夫遠不如自家人靠得住,我跟你哥哥都牽掛著你,他一直都想給自家的生意幫忙,偏叔父還不許,唉,妹妹,你也勸勸叔父……」
「嫂嫂,你想什麼呢!」
車娘子不假思索道:「丈夫是外人,你也是外人,只有我阿耶才是自己人!我阿耶就我這一個女兒,他能害我嗎?」
堂嫂:「……」
堂嫂臉上漲紅了,霍然起身,怒道:「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是把你當親妹妹看才說這些的,如今倒成了小人!」
又說:「你們這些小丫頭什麼都不懂,叫男人騙得傾家蕩產了,我看你去哪兒哭!」
車娘子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嫂嫂,你放心吧,我還留了一筆保命錢呢,誰都沒告訴……」
堂嫂原以為她這筆錢是留著東山再起的,沒成想車娘子猝不及防,殺了她一個回馬槍:「真有那天,我就買上十幾套盔甲藏家裡邊,上街上大喊黃天已死、車氏當立!爭取咱們一大家子團團圓圓,一起去菜市口哭!」
堂嫂聽得瞠目結舌,好半晌過去,才失聲道:「你是不是瘋啦?!」
車娘子自若道:「人早晚都是要死的啊,死前轟轟烈烈一回,史書留名,挺好的。」
想了想,又說:「也見見家裡邊的親戚,從前祭祖的時候還會有人因故來不了,見不齊全,到時候估計全齊了……」
堂嫂:「!!!!」
車貔貅就是這時候回來的。
她深感這個堂妹是神經病,也有心叫這該死的拜金男知難而退,當下就道:「你知道她剛才說了些什麼嗎?」
車貔貅平靜地聽堂嫂說完,而後很認真地跟車娘子說:「真有那天,記得走東門,那邊離朱雀街近,去哪兒喊話,能鬧得更大……」
車娘子記下了:「好!」
堂嫂看著這夫妻倆,活像是見了鬼。
你們倆能過日子是有原因的……
她狼狽離去。
……
每天清晨在二環大宅里醒來,吃早飯,去上班,一個人孤立所有同僚,中午下班之後回家跟太太吃午飯。
休假的時候隨意地花花錢,買買東西,夫妻兩個去近郊野炊,或者去車家的莊子裡小住幾天。
車貔貅的生活,就是這麼枯燥,富裕,且乏味。
價值千金的駿馬達達從門前經過,馬上的年輕人半闔著眼睛,途經之處,鳴珂作響,不絕於耳。
有知道的人悄聲說:「那就是嫁進豪商車家的那個車貔貅!」
旁邊布店的老闆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只見那駿馬油光水滑,體態輕盈矯健。
她一邊磨著剪子,一邊嘖嘖出聲:「真有錢!」
隔壁的老闆娘津津有味地跟她說八卦:「米太太,你可能不知道,車家給了車貔貅整整六萬六千六百六十六兩白銀做彩禮呢,白花花地堆了好幾口箱子!」
米太太手裡的剪子掉在了地上。
「什麼?!」
她又驚又怒,失聲道:「這車貔貅的口口難道是金子打不成?怎麼給他這麼多錢!」
隔壁老闆娘細細地品味著她的震驚,只覺得心滿意足了:「哎呀,畢竟那是進士嘛,一個願意嫁人的進士,就值這麼多錢!」
米太太臉上流露出思索的樣子來。
第二天她叫了自己還在念書的兒子來,讓他看車貔貅乘肥衣輕,富貴逼人,而後語重心長道:「兒啊,你要是能考中進士,也能嫁得跟他一樣好!」
米太太的兒子有點茫然:「……啊?嫁出去的話是不是要改姓啊娘?」
米太太深情地看著他:「你要是覺得心裡邊有負擔的話,娘可以跟你一起改!算娘背棄祖宗,跟你無關!」
看兒子還不太明白金錢的力量,遂專門關門一日,帶著他去看了車家的錢莊、米莊和二環大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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