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馬對視了一會兒,阮仁燧果斷地一揮手,霸道地安排下去:「給所有被牽出來的馬加蘋果,小菊花青加兩筐,記我帳上!」
內仆局的人起初一怔,而後笑著應了聲:「是,謹遵殿下之令。」
頭一天的課業到這里,就算是順利結束了,課後作業也簡單,把《關雎》的前四句背下來就成了。
畢竟皇長子也才三歲,要是過分揠苗助長,反而容易在啟蒙之初,就消磨了孩子的學習興趣。
……
披香殿。
阮仁燧往御書房去上課,德妃自己一個人在寢殿裡坐著,總覺得心裡邊空落落的。
孩子這東西好像都是這樣的,總是在身邊纏著,覺得他煩,等他真的走了,當母親的心裡頭又好像空白了一塊地方。
德妃站起來走一會兒,又坐下,抬腿想去御書房看看,又覺得這太不合規矩。
坐到繡架前去刺了幾針,也覺得興致索然。
末了,她終於往偏殿去更衣,往賢妃宮裡邊去拜訪了。
賢妃正在寢殿裡打絡子,聽人來報,道是德妃來了,略一思忖,就知道是為了什麼。
她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這會兒當然知道德妃所思所想,等人進來,就笑著勸她:「頭一天課業不重,御書房的人有分寸的,又有乳母保母跟著,不會有事的。」
看德妃神色怏怏,又說:「你要是實在覺得無聊,不如預備著陪仁燧複習一下功課,開蒙的東西都是一樣的,第一課是《關雎》。」
德妃還真不知道這事兒,此時誠心發問:「要把全篇都背下來嗎?」
「哪能讓小孩子背那麼長啊,」賢妃失笑道:「頭四句能背下來就成了。」
德妃轉了轉眼珠,試探著問她:「仁佑當時背了幾句?」
雖然已經過去了兩年,但賢妃還是記得很清楚:「她呀,我領著背了兩遍,睡覺前又熟悉了一遍,第二天清早能背六句。」
她臉上浮現出一種生動又柔和的笑意:「倒是還記得第七句是『窈窕淑女』,可讓她說第八句是什麼,她就記不起來啦!」
德妃嘴上說:「哦,能背六句,已經很厲害啦!」
心裡想:背六句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們歲歲能背八句!
不,背十句!
打探完競爭對手的情況,德妃躊躇滿志地預備著回去雞娃。
等阮仁燧回到披香殿,見到的就是一位十分親切、十分和藹、十分溫柔的阿娘。
先叫他過去:「歲歲,過來叫娘抱抱!我可想你了!」
阮仁燧就噠噠噠,像一匹小馬似的,小跑著過去了。
德妃摟著兒子親親熱熱地說了會話,而後迂迴著把話題繞到了今天的第一堂課上:「授課的太太好不好?他講的你都明白嗎?」
阮仁燧還真覺得這節課挺有意思的:「好,明白!」
挨著回答完,又跟德妃說:「杜太太還帶了只雎鳩鳥給我,看起來凶凶的,還怪好玩的!」
德妃左右看看,問他:「鳥呢?」
阮仁燧理直氣壯道:「放走了啊,我看它被關在籠子裡,太可憐了!」
德妃也不在乎一隻鳥,試探完了,迂迴得差不多了,終於圖窮匕見:「你們杜太太有沒有布置什麼課後作業呀,歲歲?」
阮仁燧不假思索道:「他讓我把《關雎》的前四句背下來,說是明天要檢查的!」
他畢竟是德妃生的,娘倆又相處了好幾年,對於他的語氣和神態,德妃簡直太了解了。
這會兒覷著兒子的神情,她心臟就跳得快了,臉上倒是沒有顯露出來,只作出不在意的樣子,很隨便地問了句:「那你背下來了嗎?」
阮仁燧理所當然地道:「我背下來了啊!」
他只是資質平庸了一點,又不是弱智!
德妃就用一種懷疑的神情看著他:「真的嗎?我不信!」
阮仁燧微覺無語,嘴上倒是沒有遲疑,很流利地背了前四句出來。
德妃心裡邊美得不行,臉上裝出來一點疑惑:「後邊的還會嗎?」
阮仁於是又隨口背了兩句。
就這麼水靈靈地齊平了大公主的成績!
德妃心花怒放:我們歲歲果然是天才!
她搓搓手,循循善誘:「還真背下來了呀?真是讓阿娘刮目相看,那後邊的你會背嗎?肯定不會了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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